第1章 出道即巔峰(第1/3 頁)
辜星曳又做了那個夢。
羅帳柔媚,斂在紅燭背後。
她穿著盛大的喜服,坐在床榻邊緣。
飲了一瓢合巹酒(巹,jin),繫著紅繩的另一隻瓢,是空的。
燭花啪地一聲,她心神搖晃。
有人進來,徑自坐到她身邊,滅了紅燭,沒有掀烏巾。
抬手釋去她的衣帶,剝落紅裝,褪得只剩紗衣,隱隱透出白膩的肌體。
他把她抱入帳中,散下簾鉤。
她掛著他的脖頸,萬般嬌羞,卻鼓足勇氣,微微抬著下頜命令,“吻我。”
他的目光凝在她裸露的一截香腕上,那裡,離他最近。
最終,他沒有觸碰她的肌膚。
如一座玉山傾下來,只隔著紗衣,把吻烙下。
紗衣帶來的粗糲和隔膜,反而使唇越來越燙,氣息越來越亂。
他咬碎她衣襟上的珍珠線,珠子從斷線上掙脫下來,歡快地散落。
珠圓玉潤地擦過他的掌心,讓他手底一滑,徹底壓了下去。
他趕緊停了下來,隨即離開床榻。
香篆嫋嫋,她還沒來得及張望,便在香息中沉沉昏昏,安睡了過去。
……
辜星曳每次醒來,都默默嚥下內心的震驚。
世間竟有這般主動的新娘?
那是春夢,還是她的洞房花燭夜?
夢裡那任勞任怨的工具人是誰,新郎?
他好不容易來了,怎麼又跑了,是被她嚇跑的嗎?
確實受不了,別說新郎了,她看了都想跑。
她收斂心神,今天有一場談判,是和二師兄沈北談。
*
辜星曳,師承雨花天山東湖主人。
雨花天山,是獨立皇權之外,當世最高深莫測的存在。
她師尊共有五個弟子,她排行最小,是末席弟子。
兩人坐在雨花天山下的茶樓。她剛下山,累得氣喘吁吁,執茶碗的手一抖,咕咚一聲喝了一口,“二師兄既然回來了,為何不上山一趟?”
沈北悠然啜茗,眼中掠過山前白鷺,“爬山,累。”
辜星曳:“……”
那她不累?
沈北,優等畢業生,是她祖父的謀士。大概是雨花天山最年輕的師兄,因為有兩個師兄,她從沒見過。
春風得意混在她家,讓她羨慕。
“二師兄,這匹馬真好看。”
沈北的馬,鬃毛剪成五瓣,在本朝叫做五花馬,一看就是神駿,她由衷稱讚。
“你祖父說,“五花馬,千金裘”才是得意人生,所以既送馬匹,又送裘衣。”
辜星曳:“……”
兩年前,她祖父斷了她的經濟支援。
“一路過來,就只有我一個人白馬輕裘的,其實很孤單。”沈北感嘆。
辜星曳:“……”
沈北習消極劍,身穿裘衣,的確能彰顯他的破碎感和病嬌。不過在辜星曳看來,他之所以孤單,是因為今年春天熱得反常,除他之外,沒人有本事能把裘衣裹在身上。
“姬家和皇族聯姻一事,小師妹可想好了?”沈北代表她祖父來和她談。
辜星曳,實際姓“姬”。姬家是本朝第一家族,她是姬家長房嫡女,且是唯一的女子。
可她只想在雨花天山當個讀書呆子,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給端木姓。
本朝的帝王姓端木,太后姓姬。兩姓之間,一點也不太平。和皇族聯姻,她以後到底站哪邊?
“恐怕師尊認為我還不具備畢業的資格。”
沈北:“……”
小師妹一個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