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述職(2)(第1/2 頁)
樂宗看著他,怎麼回事,前兩次召見他時不是還好好的嗎?
端木淺在樂宗心目中,是標準的太宗子孫,或者說,堪稱太宗子孫的標準。
長得好看,說話有邏輯,不管在外面經歷多少風雨,回來以後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就連樂宗自己也沒有這麼好的抗擊打能力。
這樣的子侄後輩上哪裡找,他就是照進長輩心裡的一束光。
韓王姬荀騅也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端木淺。
只見端木淺的臉憋得通紅,不安,慚愧,無助,說不下去……
姬荀騅是從地方一步一步上調到京裡的,而且太后有心磨練他,他也是從最小的官職做起的,見過形形色色的官員,各種各樣的情況都有。端木淺的反應,他也見過,而且不止一兩樁。
他腦海中閃過端木野,甚至還有紀間蕊,他們形成了一個叫做“臨淄王府”的群,端木野說話行事穩正端雅、紀間蕊則驕縱伶俐。難道端木淺在裝,因為擔心姬家的忌憚?
他想了想,如果端木淺真得在裝的話,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殿內沒有聲音,殿外鳥語分明。
鳥鳴聲後,又是一位大臣壓得很低的咳嗽聲。
等到這些聲音過後,端木淺才說:“前兩年,混……”
樂宗:“……”
姬荀騅:“……”
大臣們:“……”
其實,龍鬚關一戰作為戰報,曾詳細報給過朝廷,經手人是姬行塵。所以他比其他大臣熟悉戰報的內容。
端木淺是紀間蕊唯一的親人,他忍著一身的荊條傷,回憶著戰報,出列奏道:“啟稟陛下,戰報上說,臨淄王在龍鬚關的‘前兩年’假扮成本朝商人活躍在邊境市集,藉機多次‘混’入後突厥部落,對後突厥的政治、語言、生活習慣都十分了解。”
樂宗是看過戰報的,能倒背如流,但他總不能替端木淺向大臣們解釋龍鬚關的兩年混還是沒混的問題。
姬荀騅看了姬行塵一眼,老三的心裡就只有美人。姬家就他一個人在扛大旗,真心累。
端木淺感激的看了姬行塵一眼,雖然對姬行塵為他出來解圍感到一臉懵。
“第三年……”端木淺接著說,眼神更加茫然。
第三年他迴歸龍朔軍;第四年,趁後突厥西征,乘虛襲擊後突厥可汗,導致該部族徹底分裂,並奪取大漠以南地區;第五年,在黃河以北建造兩座受降城,兩座城首尾相應,徹底截斷了後突厥此後的南侵之路。
前兩年是個人行為,即便他掐頭去尾,斷章取義,讓人誤會或恥笑,也沒太大關係。但第三、四、五年全是國家行為,說得奇奇怪怪,有失體統,還不如什麼也不說。這一點,他王族的覺悟還是有的。
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著,總要有人出來結束今天這場故事會。
姬荀騅道:“陛下,臨淄王可能身體欠安,要不要找個太醫來診治下?”他想聽聽太醫怎麼說。
樂宗正等著這句話,看了一眼姬荀騅,其實韓王除了姓姬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不好。
他趕緊散了這尷尬的朝會,只留下了端木淺。
*
太醫看後,也覺得奇怪,端木淺手裡有汗,心跳也快,卻沒毛病。
樂宗問太醫:“是不是中毒?”
太醫苦著一張臉,皇宮裡盡是疑難雜症,最離奇的就是這種根本就診斷不出任何問題卻一定要被視為病人的人,“殿下身體無礙。”
樂宗道:“身體無礙,怎麼還能手心出汗,心跳加快,話也說不出來呢?”
這個時候,端木淺才覺得最難。
他面前的樂宗,不僅是皇帝,還是真正關心他的長者。
一想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