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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克的不配合使我很慶幸地得到了另一匹慄青色的馬兒。雖然也是高俊矯健,但不得不承認比起沙克還是差遠了,我卻很中意它那溫順的樣子,心裡暗暗地給它取名“小青蛇”,反之把沙克叫做“大紅袍”。
這副身體既瘦且輕,吳克善輕輕託我一把,我就順勢上了馬背。由於事先坦誠連騎馬也“忘了”,我得到了全方位的初級入門指導。
許是因了這畢竟是一具騎術高超的身體,換了主兒,也沒出什麼太驚險的狀況。最壞的一次大不過是太緊張地連抓了幾次小青蛇的馬鬃,終弄得它不耐煩地忽然大步快跑起來,把我屁股顛得生疼。
在吳克善的細心指導下,我慢慢習慣了控制馬兒,能自個兒控韁慢跑,得了他“如果說也算從頭來過的話,這個第一次已經很足夠讓人眼紅了,根基還是在那兒”的稱讚。
一邊與他信馬由韁慢慢行,一邊想著要問天下大事。
定三分隆中決策似的,他侃侃而談,我洗耳恭聽,算是惡補我歷史知識的空白。吳克善帶給我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訊息:努爾哈赤派人來訪科爾沁,就在這幾日到。
心下免不了嘀咕,都已經天命十一年了,記得努爾哈赤在軍事上應該正遭受寧遠失利,怎麼還有精力來過問蒙古這邊的動靜?史書是不是說大玉兒就在這幾年附近嫁入愛新覺羅家的?
哎,還沒發生的事想破頭也沒用,記不清楚的事情更沒用。
馬背上極耗時間,回了房我還沉浸在“這才是我黃笙生過日子的方式”中無限滿足,坐下沒片刻,玉林就閃進來,上上下下地“檢查”我,口裡急道,“還好您好好的……臺吉剛知道了您去騎馬的事兒,正差人去找吳克善貝勒訓話呢!”
我在屋外就聽到了吳克善氣若洪鐘的辯白,“……不能上馬開弓的日子,您要讓她以後就這麼困在屋裡……”
“放肆!!吳克善,這就是你和瑪父說話的口氣麼!”嚇我一跳,更有氣勢的是他阿瑪塞桑。
想一想,我可以不進去,最多也不過晚膳時被阿瑪額娘碎碎念一頓,然後再三令五申不準騎馬罷了。可是杵在門口的如果是正牌的齊爾雅真,會毫不猶豫地進去吧,吳克善幫的人可是我,是我,哎……
先輪一轉給長輩們見禮,然後低頭朝吳克善擠一擠眼,他張口正想說什麼,我已經在他身邊輕輕跪下,“阿瑪,額娘,今日之事全由齊爾雅真一人而起,是我慮事不周,任性而為,讓阿瑪額娘擔心,讓吳克善為難,齊爾雅真在這兒給阿瑪額娘跪著,是知了錯,也是有話要說。古人云‘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齊爾雅真以前只知雖為女兒身,亦當有鴻鵠之志,卻不知事事不得好高騖遠,急功近利。如今滿洲勢力日盛,察哈爾步步緊逼,我口口聲聲恨以己之力,保不得家為不得國,到了這一回大難不死,才深悔自己當日頂撞額娘,差點為科爾沁惹來大禍。”
我叩了一下頭,伏下去靜待下文。這席話我揣著齊爾雅真的性子來的,雖有點怪腔怪調,不過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先認錯總沒問題,偷眼看吳克善,他一臉的吃驚,不會吧?悄無聲息的屋子裡,我直咬嘴唇,大家都發個話兒呀,剛才不還群情激湧麼?
“雅兒”,我一抬頭,看到莽古思緩步過來,一雙略顯蒼老卻溫暖的手把我拉了起來,“快起來。”
“阿瑪……”他眼中閃過的種種情緒,照出歷經滄桑的影子。
“吳克善,你也起來。好孩子,我達爾罕旗有你們在,於科爾沁何不是榮耀,雅兒,今兒的事是我這個做阿瑪的看輕了你這個有‘鴻鵠之志’的女兒。”說著,他一手牽起我,一手牽起吳克善,“人老了,總是不及年輕的時候,只要你們都好好的,我和大福晉也就安心了。”
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