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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緊盯著她雙眼，道：&ldo;你在暗示誰會反對？&rdo;

&ldo;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在指誰。&rdo;

李世民默然了一會兒，道：&ldo;你在說無忌？&rdo;

&ldo;除了他，還能會是誰？蕊兒一當了皇后，他長孫家外戚的地位就沒了，他會甘心嗎？&rdo;

&ldo;他確實是會有意見，但這是他一己私心，立儲大事又豈容他一家一姓的私心左右？&rdo;

&ldo;但如果他以冠冕堂皇的藉口說動朝中大臣站到他那一邊去，你又怎麼辦？你可是要當納諫如流的&l;名君&r;的，怎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做一件朝中人人反對的事？&rdo;

李世民愕然道：&ldo;他能有什麼冠冕堂皇的藉口說動朝中大臣都去支援他而反對我？&rdo;

吉兒略一凝思，道：&ldo;比如說，恪兒的出身不好。&rdo;

&ldo;恪兒的出身？&rdo;李世民更奇了，&ldo;他是我的兒子，出身有什麼不好？&rdo;

&ldo;可他還是我的兒子，而我卻是我父皇的女兒。&rdo;

李世民一時語塞，吉兒乘勝追擊，道：&ldo;試問你那些平素視我父皇為昏暴之君的大臣們，怎能容忍他的外孫當這大唐江山的主人？&rdo;

李世民爭辯道：&ldo;可是，他們都以為恪兒的母親是蕊兒。&rdo;

&ldo;真的&l;都&r;是嗎？至少長孫無忌就不是吧？&rdo;

李世民面上閃過一絲恐怖的神色：&ldo;他……敢將這秘密揭出來？&rdo;

&ldo;平時他當然不敢，但被你逼得急了，他寧可跟你來個一拍兩散，那又怎麼辦？這一來，不但恪兒當不成太子，還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謎，在他餘生之中，還能有什麼做人的樂趣？你這不是害他，又是什麼？&rdo;

李世民面上神色變幻，顯是心中怔忡不定。

吉兒又道：&ldo;就算退一步說，長孫無忌不將此事揭破，朝中大臣也決不可能讓你立恪兒為太子。&rdo;

&ldo;為什麼？&rdo;

&ldo;你不要忘了，蕊兒其實是誰的妻子？&rdo;

這一下可真是出其不意的戳中了李世民的痛處，他大叫一聲：&ldo;你說什麼？&rdo;騰的跳了起來，眼中射出冷電似的寒光，刺到吉兒面上。

吉兒卻反而微微昂起了頭，直視著他的目光，鎮定的道：&ldo;我在說什麼，難道你真的不明白？蕊兒其實是李元吉的正妻，是不是？你跟她根本就是亂輪！&rdo;

李世民尖叫一聲，卻是雙手抱頭跪倒在地：&ldo;啊吉兒，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求求你啦！&rdo;

吉兒硬起心腸，道：&ldo;我不說，這個事實就可以改變嗎？若說我是恪兒的生母這事還沒多少人清楚，蕊兒這事可是天下皆知！你若當真下了決心非立恪兒為太子不可，你就得有勇氣面對這個事實，你就得準備著你那些以梗直不屈、敢於冒犯龍顏著稱的大臣會當面質問你這件事，那時你又顏面何存？你便是忍得下這樣的羞辱，又教恪兒何以自處？說得難聽一點，他就是孽種，這輩子還能抬起頭來做人嗎？&rdo;

李世民無力的道：&ldo;夠了夠了，你讓我先靜一下，好不好？&rdo;

吉兒暗暗嘆了口氣，不作聲了。

過了一會兒，只聽李世民道：&ldo;可是若然不立恪兒，還能立誰？難道……真是要立雉奴？&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