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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小景哥哥,我對誰都不好,我只對你好,我把那些女人都殺了,為什麼你還是不明白……
我有些不想聽了,叫了婢子,對她說:「佳淳,你陪我去把小兔子埋了吧。」
佳淳撿了小兔子,跟在我身後,我去園子裡挖坑,她來埋土。
忽然之間,她說:「主子,您說的太對了,那個什麼男人能脫,女人不能脫!」
我低著頭,眨眨眼,一點也笑不出來,只輕輕地糾正道:「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如果女人一心只有愛情,這一輩子,未免太過悲涼。
「對對!我說什麼來著!嘖嘖,喜歡王爺的女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她這人遲鈍,還沒看出我已奮不顧身。
我看著她,輕輕地笑,說:「嗯,是啊,還好我不喜歡他。」
「主子,您想明白了,您不喜歡王爺?」
「嗯,不喜歡。」
「那、那您為什麼要哭啊?」
佳淳問我不喜歡他,為什麼要哭,我說,我心疼我的小白兔。
晚芍那天把嗓子都哭啞了,她一直在求景晏,她說,小景哥哥,求求你不要討厭我,求求你不要討厭芍兒好不好?
她或許不知道吧,景晏心中有太多事,將這顆心裝得滿滿的,沒有一絲空隙是為她而留,哪怕是用以討厭她的感情,都不曾有。
他是從心中剜出一塊原有的血肉,才能將我填補進去,才能喜歡我。
我曾說他不是要人心疼的人,可如今,我也是從心尖兒上剜下肉去喜歡他,我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心是會疼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天變得很快,北邊的硝煙,說燃起就燃起了。
這一仗,嚴鋒領兵出征,掛了主帥,而莫侯徵戰一生,卻只能作為副將。
皇帝是很無情的,他要誰風光,誰便風光,他要誰落魄,誰便落魄。
眼看著莫侯將要失勢,最急的是太后,偏偏晚芍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一門心思撲在兒女情長上,每次進宮找她,都是爭風吃醋,告我的狀。
我是皇帝操控的人偶,太后想管也管不了,更何況事到如今,她也不太想管。如今她所有的希望,都押在莫侯這一仗上,她盼望莫侯立功凱旋,奪了嚴鋒的頭籌,要是嚴鋒能死在戰場上,就更好了。
烽火連三月,織歡發愁,景晏發愁,我也發愁。
晚芍也發愁,她愁自己不該意氣用事,摔死那隻小兔子,不該對我破口大罵,否則她的小景哥哥,或許不會一連幾年都不理她。
我有時在想,或許我真不如晚芍那麼喜歡景晏,這種獻祭式的喜歡,我真的做不到。
這會兒又到秋天了,正是我剛遇見景晏的時節,歲月真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
秋日寂寥,但戰事膠著,景晏與我都沒有什麼傷春悲秋的心思,連談情都少了許多。
皇帝最近頻頻宣我入宮,他也著急,局勢一天一個樣,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用得著我。
這天,他又宣我進宮去下棋,景晏很緊張我,可他也只能緊張,他也無可奈何。
我進屋的時候,屋裡除了皇帝,還有一個穿朝服的大臣。我看了一眼,下意識便想退出去。
皇帝叫住了我,還讓我在他對面坐下,大臣開始稟報戰況,一字一句,都是驚心動魄。
大臣告退以後,皇帝命人擺上棋盤,然後問我:「你剛才也聽到左相的話了,依你之見,如今局勢如何?」
我離座,跪地,伏低:「臣妾一介女流,不懂江山社稷、用兵打仗,皇上,臣妾只是來下棋的。」
皇帝像是冷哼一聲,又像是笑,說:「你與小九倒是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