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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吊著一口氣,不敢讓它斷掉,生怕自己一閉眼,就再也醒不來,也保護不了劉小芸。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
腦幹壞死沒要我的命,威廉的那些訓練我也挺下來了,即便是在小房間裡被嚴刑逼供,我仍舊沒死。一路逃亡中,跋涉了多少崎嶇的路,蹚過多少的溪河,攀爬了多少岩石山丘,哪怕餓得無力走動,哪怕渾身都是傷疤,我都從沒有放棄過。
卻沒曾想,會在一群山民手中悽慘的死去。
傍晚,那些村民將我們連拖帶拽的拉回村子裡,引來了更多人的圍觀。
村委會的幾個村幹部也趕來了,他們好歹懂點法律知識,見我們被打得那麼慘,於是想勸阻,但那些打得興起的人根本聽不進去,有個人乾脆從家裡拿出一罐子煤油,倒在我們身上,說先燒個半死,然後再拿去領賞吧!
就在他即將點火的時候,突然從村子外開進來了兩輛車,從上面跳下來幾個人,為首是個男的,手裡拿著一臺膝上型電腦,電腦上面插著天線,在這裡看了一眼,就朝後面揮了揮手,說小姐,是這裡了!
接著第二輛車的車門開了,一個穿著牛仔褲襯衫的絕美女孩兒從上面跳下來,焦急的往這兒跑,正好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我們,她渾身一僵,慢慢的用手捂住嘴巴,瞬間哭成了淚人。
儘管頭上有鮮血流下來,遮住了我的視線,但我還是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
是妹妹。
她終於來了。
我努力的張了張嘴,卻沒聲音出來,最後視線慢慢變得黑暗,我昏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也好像,根本就沒過多久。
醒來時,外面是晚上,我躺在一間破房子裡的床上,渾身被包紮成了粽子,右手也已經被兩塊木板固定好。
床頭上掛著點滴瓶,滴答滴滴,一如我微微跳動著的心臟。
但房間裡卻空無一人。
我想坐起來,但發現沒有半點力氣,努力了好久,艱難的翻身,卻跌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門外有人推門進來,是個乾瘦的男人,四十多歲,有些面善,上來重新把我扶上床,說他是村子裡村委會的主任,姓孫,讓我在這裡放心休息養傷,擠著一張笑臉,問我還有什麼吩咐,點頭哈腰的,像個僕人。
一聽到我還在村子裡,我整顆心就吊了起來,沉聲說跟我一起的那個女孩兒呢?
孫主任非常惶恐的樣子,說那姑娘已經被人接走了,我說接她的人是不是一個婦人,四十多歲的樣子,面板很白,頭上是捲髮?
孫主任立即點頭,說對。我放下心來,知道是劉小芸她媽將她接回去了。
雖然不知道這孫主任為什麼對我那麼恭敬,但趁著他這個知無不言的樣子,就又問,說我妹妹在哪?
這一次孫主任愣住了,我只好改口,說是一個跟明星一樣漂亮的女孩兒,他才立即反應過來,不過臉上變得更加惶恐,說就在外面呢,我通知她去吧!
孫主任急急忙忙往外走,但剛走到門口,就又回來,抓著我的手,死命搖晃著,哀求似的說:「年輕人,之前是村民們對不住你,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下了很重的手,請你大人有大量,看我這麼悉心照顧你的份上,等會那位姑娘進來之後,你幫村民們求求情,說些好話吧?」
孫主任話音未落,就看到妹妹寒著臉從外面進來,冷笑說:「這事沒有周旋的餘地。今天誰打過我哥的,我都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誰都逃不掉!」
聽到這話,孫主任臉色一白,直接給癱倒在地上。
第62章 自私一回
妹妹看也不看孫主任一眼,來到我床邊,輕聲說:「哥,你好點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