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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鄭家悅忐忑地問。
她媽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他那麼想要孩子,怎麼就突然想開了,不折騰了?他要是真沒毛病,可不會甘心的。你要是不放心,找個機會,看看他手機啥的,沒事最好。」
這種事鄭家悅可沒幹過,她總覺得夫妻間信任是最基本的。「兩口子掏不掏心窩子,也得看這人值不值得。」她媽意味深長地說。
她回到屋裡,李楷還睡得死沉,手機就放在旁邊。他手機的密碼是工號後三位和生日後三位的倒序,她早就知道,只是從來沒試過。
「你啊,書讀得多了容易犯傻。」她媽剛才說的話舉重若輕,卻像是紮了根刺在她心裡,怎麼拔都拔不出來。
下午鄭家悅往許珍貴的手機上連打了幾個電話她都沒有接到。她本來今天要去訂材料,半路上物業給她打電話,說店裡漏水了,把樓下兩家店全都滲了。她火急火燎趕回來,發現是前兩天做的衛生間防水沒做好,叫來師傅檢查了之後,說只能重做,剛貼的磚又要全部拆掉。
樓下大姐又裹著貂噔噔噔上來了,拉著許珍貴就下樓去看她店裡被滲的牆,張口就要五千塊賠償。
「……我刷全屋的漆都沒用五千。我那漆還沒用完,反正都是大白牆,到時候直接拿下來讓師傅給你補上就行了。」
「那不行,顏色都不一樣。」
「都是大白牆,顏色哪兒不一樣了?」
「……那不管,就是不一樣。我還信不及你那師傅呢,我自己找人刷,你把錢賠給我就行。」
還是燒烤店的老夫婦好說話,他們的牆也滲了,大家一起商量,讓師傅補漆的時候都給刷了,大姐看人家答應得痛快,雖然臉色不好看,但終究沒再無理取鬧。大姐走了之後,許珍貴跟在師傅後面收拾漏水漏得一塌糊塗的洗手間。老夫婦看她忙了一天飯都沒吃,還在店裡給她打包了吃的拿上來。
「姑娘,你是本地人啊?」阿姨問她。
許珍貴點點頭。
「那怎麼一個人在外忙活呢,家裡人呢?」
「……」
家裡人就在步行二十分鐘便到了的家裡。許珍貴很想說實話,但這樣顯得她很孤獨,就把話嚥下去了。畢竟是她自己說的,那不是她的家。
好不容易吃上一天的第一頓飯,她才得空去看手機,鄭家悅竟然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就撥回去了。
「你找我?」許珍貴問。
電話那邊鄭家悅的語氣很平靜,不過有點奇怪。「嗯。」她說,「……我也不知道,該跟誰說了。你忙嗎?」
「……忙。」許珍貴看了看周遭一片狼藉,說。
3
晚上回家吃飯,許珍貴她媽看到她把沾了泥灰的羽絨服脫下來扔在門口,也沒問什麼。許珍貴累了一整天困得要命,閉著眼睛去洗漱的時候,看到她媽在洗手間裡,試著用沾了洗滌劑的刷子刷她羽絨服上的泥。
「……別刷了。」許珍貴說,「這是牆灰,還有漆,刷不掉。我特意回來把這件舊的找出來穿著幹活,就是想萬一弄太髒了,就不要了。」
她媽看到她進來,頭也沒抬,說:「我試試唄,說這個洗滌劑好用,專門洗羽絨服的。要是洗不出來,我可以平時買菜穿。」
「……那我一會兒再來洗漱。」許珍貴說完就轉頭出去。
「你那邊順利不?」她媽問。
「順利。」許珍貴嘴硬道。
「那個……」她媽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我們老年班跳舞的老姐妹,她們弄了一個什麼號,每天都發跳舞的影片。」
「啊?」許珍貴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