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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麼樣!”她跺著腳哭喊,其實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她這輩子註定死在他手裡了,難道真的欠了他,用無數的苦難也不夠償還他。
他泫然欲泣,囁嚅著:“我錯了,你再原諒我一次吧!”
她 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這段愛情裡有多少個相似的場景,真是數也數不清了。她想過要給他教訓的,可是隻要他稍微放低姿態,她就無條件投降,連自己都想唾棄 自己。這大概就是愛情,無可奈何的時候除了妥協別無他法。何況又有了孩子,失而復得的寶貝,不能讓他沒有阿耶。
她把手裡的檜扇向他砸過去,微不足道的一點反抗,足以表示她的憤怒。發過一頓火後渾身無力,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他慌忙跑過來,扶她起身,給她拍裙上的土,“累了嗎?我抱你。”
她推了他一下,“我還沒原諒你呢!”
他尷尬地立在那裡,坊道上人來人往,都掩著嘴竊竊私語,他唯有拉她的畫帛,“別讓人看笑話,有話回去再說好麼?”
蓮燈這才發現圍觀的人不少,頓時紅了臉,飛快鑽回車裡去了。
雖然同乘,但她依舊不理他,無形中高牆又起。他感到恐懼,哀聲說:“看在寶兒的面子上……”
她含淚望他,“昨天我以為你是好人,還很感激你,結果呢?你費心編了那套說辭,說的是什麼?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他噎了下,低低說:“其實我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可我想不出應該怎麼解釋孩子的來歷……我怕你不留他,想想上一個,我心裡亂得一團麻似的,順嘴就說出來了。”
他就是仗著口碑不錯,才敢這麼胡說八道。她不想理他了,獨自歪在了一邊。
車到府門前,幾個傅姆一擁而上來攙她,他想接手,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後來進屋也是倒頭就睡,他束手無策,只能坐在簷下長吁短嘆。
孕婦總是嗜睡些的,蓮燈一覺睡到傍晚時分,醒來後見他不在,心裡又一驚。匆匆出門看,他背靠廊柱抱著一本黃曆,正在排他們大婚的日子。
“今天往後四十日不宜嫁娶,到下月十八星宿輪轉,二十是上上大吉的好日子,我們就定在那天,你看好不好?現在開始籌備,到那時候應該差不多了。寶兒也只三個多月,喜服寬大,看不出來的。”
她被他一本正經的態度感染了,坐下接過黃曆翻看,看不明白,隨口道好,“你定準了就辦吧,不過還是照我在宮裡說的那樣,不往外聲張,叫上親近的幾個人,大家吃頓喜宴就是了。”
他看她的怒火被一場午覺消磨完了,心裡偷偷高興起來,“我沒意見,全照你說的辦。”
她伸手倒茶,他忙接過去為她斟上,試了溫度後遞過來,她瞥了他一眼,垂首嘆息,“我是覺得將來寶兒委屈,不敢同人說自己的耶孃是誰,連入朝為官都不可以。”
他慢慢摩挲茶盞的盞口,忖了忖道:“你還記得以前和我說過的話嗎,想回敦煌去。”
她抿了口茶點頭,“怎麼?”
“我 這幾日一直在想,如果可能,召齊師父的三魂七魄,把國師的位置還給他,我帶著你和寶兒,我們一起去大漠。”他後撐著兩臂,神情鬆散地看天邊流雲,“大曆本 就是他打下的,我替了他一百多年了,朝廷官員還有個休沐的時候呢,我卻沒有。現在我不想幹了,請辭可以麼?我想帶著妻兒去天涯海角,過普通人的日子。你還 記得我們途經張掖,投宿驛站的那幾日嗎?我後來總在回味,那時候很愜意,是我想要的生活。敦煌太乾燥了,黃沙漫天,恐怕對寶兒不好。我們可以連路在河西走 廊置辦產業,寶兒小的時候停留張掖,大些了搬到酒泉,再大些到碎葉城,一路往西,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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