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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在南洋學堂就意氣相投的年輕人靜靜對視。楚萬里淡淡一笑:“那沒槓抬了。我再瞧著吧,泱泱中華,有這麼一個做派的人,也許真是報效的物件也不一定。這籌餉成功與否,就是他的心思,我們的投效生死存亡的關鍵地步兒。咱們都盼著他成功吧……”
說罷他轉身就走,到了門口,卻是回頭一笑:“咱們這大人,名聲都傳到了日本,你說那日本人,和他到底在談些什麼來著?”
領事館簽押房內,只有徐一凡和頭山滿靜靜對坐。
這日本人,一路跟著徐一凡到了領事館。談笑揖讓,都純然是中華做派。可是徐一凡心裡卻繃得緊緊的。
這個日本人,實在是鼎鼎大名。
他是薩摩藩的武士出身。日本明治維新之後,就一直在鼓吹日本在東亞的天定命運。認定日本是帶領亞洲崛起的天然選擇。作為這種思潮的代表人物,他和當時日本龐大的浪人團體,右翼保守勢力結合。成立了玄洋社這麼一個半公開的組合社團。從來都是日本對外擴張的特務先鋒!
日積月累到現在,玄洋社在日本朝野已經有了相當大的影響能力。後世讓東亞談而色變的黑龍會這麼一個特務組織,不過是玄洋社留下的一個分支而已!
面前這個日本中年看似徇徇儒雅,似乎一點也不像武士出身。甚至連武士刀也沒有配備。徐一凡卻知道,頭山滿曾經幹過的那些事蹟。
威脅日本議會透過陸海軍預算,試圖暗殺持溫和路線的日本首相。在1882,1884年兩次朝鮮事變當中上竄下跳。攪局失敗之後,更連連上書,策劃更深更遠的伏線。並在民間鼓吹十年軍備計劃,隨時準備在朝鮮大打出手。
在真實歷史上,他還曾經和孫中山往還,為日本在東亞的百年霸局佈局。民國出版的史書,還曾經稱他為東亞先覺志士!
這麼一個陰險老奸巨猾的特務頭子坐在自個兒對面,任誰都要汗毛豎起來。
許景陽在頭山滿微微示意要和徐一凡單獨傾談的時候兒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只是用眼神提醒了一下徐一凡。
當心,防賊!
沒有許景陽的提醒,徐一凡的心也提得高高的。他只是感慨,這些倭寇的情報工作,當真是無孔不入啊。他的歐遊心影錄一出,加上籌練禁衛軍的名義。這些日本鬼子,怕就早釘上了自己。連他乘致遠號經過日本的訊息都打探得明白!
看著頭山滿含笑不語的樣子,他也微微有些好奇,這傢伙,到底想和自己說什麼來著?
看徐一凡打量他,頭山滿卻是微笑起身,朝徐一凡鞠了一個躬。
“非常抱歉,請許領事離開。其實這兒並不是談話的地方。鄙人只是為了送請柬給徐先生,在長崎玄洋道場,鄙國鄉野之士,想和徐先生這樣的上國英傑一敘……有套大富貴,要送給徐先生,僅僅如此而已。”
他的微笑比徐一凡習慣的還要無可挑剔,很正式的從懷中取出一份泥金請柬,雙手遞給了徐一凡。
徐一凡站起來接過,一時都有些愕然。
這日本人如此做派,在領事館請開許景陽,單獨約談,也只是遞上一份請柬。本來就有點欲擒故縱的高深。又言之鑿鑿的說有一套大富貴相送。日本又有什麼富貴能給他了?以他現在薄薄的名聲,遠遠不是那些大清重臣可比。以頭山滿這樣的一流人物這麼鄭重的邀請拉攏,打的到底又是什麼主意?
他握著請柬只是沉吟,開啟帖子一看。一筆漢書流暢工整。席設玄洋道場,時間也就是當日晚間。看來這些傢伙是早有心了。
頭山滿只是含笑看著他,徐一凡再一思量,微笑道:“那就叨擾了。頭山先生,多謝盛情邀請。”
頭山滿又是一鞠躬,立起笑道:“大人今日,就能知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