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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歐像木偶般點頭。

兩人背上地雷順著小路埋雷，過了一個小時，擦著汗爬回來，“中啦，中啦！這回可以放手打啦。”

西一歐遞上毛巾，趙章成不用，抬起袖子猛擦，“咱莊稼人，木啥講究。”

然後佈置任務，“西老鄉，一會開打，分工要明確，拿三八大蓋的打探照燈等帶亮的東西，拿中正步槍的打鬼子兵，咱倆配合用迫擊炮打機槍掩體。”

西一歐稱是，“俺嘀水啊，不如讓他們都打人，能多打死幾個鬼子。”

趙章成晃晃頭，“不行，這裡的燈火太多，必須把它們打掉。”

西一歐建議，“不如用三八大蓋打人吧，穿透力強，不定能一槍穿倆。”

趙章成再晃頭，“你呀，光圖便宜，千萬要不得。三八大蓋優點是槍管長、彈丸初速高，射擊準確、射程遠、後坐力小，利於新手訓練、也利於老手打狙擊，缺點是威力小，子彈口徑才毫米，子彈射出去是旋轉著向前，像咱這兩三百米的距離，打在人身上一槍一個眼兒，如果不是要害，根本打不死人，別說一槍打倆、一槍打仨也木啥用。所以日本鬼子拼刺刀時要退子彈，怕誤傷自己人。”

西一歐換了平時就要拿本記上，這時只能拼命點頭，“水啊，嫩咋這麼能尼，啥東西到嫩嘴裡都說的一清二楚。”

趙章成縮到樹坑裡，拿過一把中正步槍，“咱們兵工廠生產工藝粗糙，中正步槍比不上三八大蓋精良，打的也近，但是優點很明顯，它的子彈是翻著跟頭向前跑，口徑毫米，裝的火藥多，打在人身上，殺傷力巨大，我就喜歡用中正步槍。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目前情況，還是用三八大蓋打探照燈划算。”

“噢，是這樣啊！”西一歐現在想用八體投地來形容對趙章成的佩服，人家研究槍械咋就這麼透徹，“老以為日本人的槍好，早知這樣，以後俺就讓兄弟們全用中正步槍，三八大蓋不要了。”

“別、別，隔行如隔山，啥都有門道，三八大蓋是好槍，只是你不會用而已。單說這槍的質量吧，就是上品中的上品，槍都有壽命，就像咱人一樣。中正步槍、漢陽造打個三千發子彈就差不多報廢了，槍管磨損、效能降低、射擊不準，而三八大蓋打個一萬發照樣指哪兒打哪兒！”趙章成怕西一歐暴殮天物，趕快安慰，山上倉庫堆積如山，裡面好東西太多了，換了自己，兵工廠早建了仨，“三八大蓋可以改進一下，效果不比中正步槍差。”

“哇！還能改？不好改吧！”西一歐用三八大蓋打下飛機後對它愛如珍寶，剛才聽到缺點差點就想放棄，現在一聽，優點多多，又來了精神。

“改著不復雜。”趙章成向土可拉要了一顆三八大蓋子彈，藉著微弱的月光比劃，“我明天給你們打造一套工具，用鋸鋸掉彈頭尖兒，子彈射的更遠；用刀在彈頭上刻個十字，子彈出膛就會翻著跟頭飛，打到身體裡還能爆炸，威力增一倍。”

西一歐兩手直顫、口水巴嗒巴嗒，“俺嘀水啊，嫩真幾巴能啊！嫩是不是人啊？”

“靠！嫩才不是人。”趙章成知道西一歐的心情，“我當兵都十幾年了，你才佔山幾個月，好好學吧，行行出狀元。”

趙章成解說，西一歐拍馬屁，都快把趙章成的馬腿拍斷了。

半夜十二點，放哨的偽軍東倒西斜、提不起精神，而兩隊鬼子兵非常敬業的一圈又一圈轉悠。

趙章成看看錶，差不多了，指揮人手各就各位，誰知有七八個都睡著了，氣得他挨個叫。

忙活了五分鐘，人員總算準備差不多，趙章成架好迫擊炮，吩咐，“老鄉，一會他們開槍，鬼子機槍掩體肯定開火，我調炮，你放彈藥，打他個龜孫。”

西一歐激動的身上直抖，“中！”

他一抖，土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