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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後半程,魏祈寧已然不能袖手,只對縣令直言:&ldo;殿下飲醉,我看今日便道此,都散了吧。&rdo;
縣令眼裡精光一閃,與縣丞二個對視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當即起身陪笑:&ldo;世子說的是,都散了吧!&rdo;說著,他朝作陪的官員們一揮手,轉而又彎腰笑道,&ldo;殿下,世子,驛站距此還有些路,下官為二位在樓上備了上房,請二位移步。&rdo;
趙澤此刻還有算清明,只是頭暈得厲害,想了想便起身上樓。
樓上的屋子裡特置了兩張軟榻,塌前的香爐裡薰香裊裊,案上還擺著當地的幾樣小點。
縣令一拍掌,便有數名身著當地服飾的侍從自門外魚貫而入,或持羽扇,或捧巾帕,或端杯盤,井然有序。在這大多數民眾皆膚色偏深,身形嬌小的南境,要找出這些玲瓏標誌,樣貌上乘的侍從,應當著實不易,可見這縣令應當時令這些人陪客。
可這一眾女子中,赫然有兩個,膚色如雪,唇紅齒白的清秀少年!
這兩個少年一左一右,分別將趙澤和魏祈寧兩個攙上塌,便跪在塌邊討好逢迎。
旁的女侍將醒酒湯等一一奉上,便又退出,留下幾個歌舞伎,隔著屏風輕歌曼舞。兩個少年已然伸出手在魏祈寧和趙澤身上輕揉慢捻。
魏祈寧驚駭皺眉,待要詢問縣令,卻見旁人早都退出屋外去。
想來他們是不知從哪兒打聽到了京中的流言,將她和趙澤都當作斷袖了。
兩個少年此刻還算規矩,只是替他們輕輕按壓小腿,舒緩筋骨,然魏祈寧一刻也不願同旁人接觸,當即要令那少年出去。
那少年的樣貌原也是百裡挑一的,歡場上向來無往不利,何曾被人這般直接拒絕過?他哭喪著臉,低聲柔弱道:&ldo;求大人憐惜。若就這般離去,縣令大人定饒不了我。&rdo;
魏祈寧見不得這般情景,移開眼道:&ldo;你走吧,告訴縣令,我不是斷袖,不吃這一套,還是別將心思放在這上頭的好。&rdo;
那少年瞪眼瞧她半晌,似是將信將疑,許久方唯唯諾諾的應是,慢吞吞起身,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似乎還存著希望。
魏祈寧看也不看他,抿著唇不說話。
趙澤方才飲了醒酒湯,此刻已然清醒了不少。他陰鬱的盯著這兩人,絲毫不顧身側少年仍然小心翼翼盯著他,生怕自己也被趕出去。
魏祈寧方才那句&ldo;我不是斷袖&rdo;,當真如針一樣刺痛了他。
&ldo;你就這般瞧不起我?&rdo;趙澤此刻的聲音令人如墜冰窖,身旁的小倌噤若寒蟬,低垂的眼簾時不時偷偷往這兩人望去。屏風外的絲竹聲也掩不住裡頭凝滯的氣氛。
魏祈寧心知自己方才的話戳了他的心窩子,可說出的話改不了,她亦不能給他任何希望,只得沉默以對。
趙澤捏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恨不得將杯子就此捏碎在手心裡。
&ldo;你出去。&rdo;他低著頭,指著大門的方向。
身旁的小倌嚇了一跳,以為是讓自己出去,正踟躕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卻見旁邊的魏祈寧倏然起身,一言不發的開門離去。
大門開了又關上,趙澤再也忍不住,將手中茶杯狠狠摔出,砸在門框上。
茶杯碎裂,發出清脆的聲響,小倌手上的動作停住,屏風外的絲竹聲也立時止住,一屋子人接二連三的撲通跪下,戰戰兢兢不敢出一點聲音。
趙澤靜默片刻,只吐出一個字:&ldo;滾。&rdo;
一屋子的人又囫圇爬起往外退,那小倌也忙不迭的離去,卻被趙澤一把扯住袖子拉回,一下俯趴在軟榻上。
趙澤雙眸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