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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祈寧別開眼,不想再看魏襄罵人的樣子:&ldo;父親,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咱家出個駙馬爺,也不是多壞的事,說起來,駙馬都尉的爵位可比咱們侯府高多了。&rdo;
魏襄一口氣噎在胸中,是啊,次子成了駙馬都尉,將來他這安陽侯還得行禮問候!他一時發作不得,氣悶的揮手把眾人趕了出去。
院子外頭,周氏領著一雙兒女遠遠看著,兩個小孩衝過來抱魏祈寧,周氏怯怯的躲在廊後。魏祈寧蹲下|身,摸著祈宇的腦袋,用周氏能聽到的聲音溫和道:&ldo;宇哥兒要好好念書,功夫不負有心人,總有苦盡甘來的時候。&rdo;
她想告訴周氏,魏祈安的事不會牽連到祈宇將來讀書科考,也不知周氏聽懂了沒有。
……
距毛毅等人離京的日子僅有三兩日,宋嬤嬤一邊抹淚一邊忙著替魏祈寧收拾行李。
此去南境,山高路遠,宋嬤嬤年紀大了,自然是去不得,魏祈寧替她到老夫人跟前去討了個輕鬆的差事,也好教她不被旁人欺負了去。
府裡的氣氛越發凝重,哭的哭,罵的罵,實在待不下去。魏祈寧算著日子,離京前總還有些事要做。
她換上從前在國子監時常穿的襴衫,獨自出門,默默往仁壽坊去,那裡有晉王府,也是上一世年少時居住的舊宅。
這次來算是輕車熟路,越靠近人煙越稀少,及至王府大門側邊的夾道處,更是一個人都沒有。自從晉王被降爵,原本便無甚人氣的晉王府更是門可羅雀。
枇杷樹過了果期,枝葉零落,卻無枯萎的跡象,想是這王府裡頭的人將一花一木都好生照料著。
她照舊是跪在牆邊,如給父母行禮一般重重磕三個頭。
這一去南境,也不知何時能再回,一定要將幕後兇手揪出,還父親一個公道!
&ldo;又來拜定遠侯?&rdo;熟悉而冷冽的嗓音從夾道入口處傳來。
魏祈寧回身便見趙澤逆光立在那裡,如同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模樣,挺拔而高大,堅韌而深沉,全不像個養尊處優的皇子。
&ldo;如今你也要去南境,不怕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麼?&rdo;趙澤往前走兩步,面無表情的瞪著眼前的少年,語氣有些沖,雙眸透出一絲若隱若現的混沌。
魏祈寧不懂他為何突然如此說,立在原地沒動:&ldo;怕,但我更怕天地間公道不再。&rdo;
趙澤又走近兩步,二人之間只隔著兩步,魏祈寧能清晰的看到他赤紅的雙眸。
&ldo;這天地間能主持公道的人都不在乎,他都不在乎!&rdo;
趙澤俊郎深邃的面上透出一絲委屈,越發像個發脾氣的大孩子,高大的身體也有些搖晃。
魏祈寧鼻間嗅到淡淡的酒氣,青天白日的,他竟然醉酒了?
眼看趙澤搖晃得越來越厲害,雙肩也開始微微抖動,魏祈寧惶恐的不得了,伸出手去扶住他,可手剛碰上那堅實的臂膀,他便一下跌過來壓在她身上,將她撞得靠在牆上。
他抽抽嗒嗒起來,說的話也像個孩子:&ldo;他一點都不在乎我,我……我也是他兒子,怎麼我就……我就這麼不重要嗎?&rdo;
原來是在說皇帝!
這不過是當兒子的對當父親的有幾句怨言,可說的是皇帝,便是妄議,被人聽去了可不得了。
她覺得有些心酸,但一把捂住趙澤的嘴,不教他出聲,再四下張望。
趙澤的眼淚落在她的手心,像滾燙的蠟油。
壓在肩上的身軀有些沉重,魏祈寧一手使勁兒的架著他,另一手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