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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急忙從門縫外閃開,以免跟父親的目光對上,被叫進去深夜會談。
「滴答滴答」 的鐘表聲從走廊的牆壁上傳來,沈南星抬眼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他記得自己剛下樓的時候好像是九點四十,幫李嬸買床也只用了十幾分鐘
那他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上樓?
他是在逃避什麼?
李嬸剛剛也沒有特別絕對地說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兄弟都會在十一歲的時候分床」,所以他和易風辭從小就沒有分過床,直到易風辭高三畢業那年離開家,兩人才被迫分床的這件事,在別家兄弟身上,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而且李嬸也不知道她那兩個小孫子在成年之後會不會想要跟對方睡在一起,萬一他們兩個兄弟情深,想要回憶一下童年的美好時光呢?
沈南星抱著枕頭邁上三樓臺階,沒走幾步,腦子裡驀地出現了一道反駁的聲音:即便是回憶童年的美好時光,睡個一天兩天也就夠了,不至於一個月有半個多月的時間都要睡在自己哥哥家裡,更沒必要每次都要跟自己的哥哥擠在一張床上吧?
沈南星猛地一怔,緊緊抱著枕頭,往易風辭的房間看了一眼。
他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沒敢進去,急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間,「咣當」 一聲,關上了房門。
易風辭的房間就在他的對面,原本可以透過門底的縫隙看到一絲微弱的燈光,待沈南星關門之後,那縷微弱的燈光也跟著靜靜地熄滅了。
第二天。
沈南星頂著一雙碩大的黑眼圈從床上爬起來。
沈仲柏去上班了,鬱嵐等不到親兒子起床,只能先跟易風辭一起吃了早飯,心急火燎地跑去上插花課。李嬸在她出門的時候特意給她拿了一把雨傘,叮囑她:「說是今天有大暴雨,拿著點雨傘,別淋著了。」
鬱嵐出門有車接送,雨傘這個東西可有可無。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拿到了車上。
易風辭把她送到門口,回來時剛好看到沈南星穿著一身可愛的海軍風睡衣從樓上晃下來。
說 「晃」 下來一點都不誇張,他看起來沒精打採,明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易風辭把桌上涼了早餐端回廚房,重新幫他熱了一杯牛奶,端出來問:「昨晚沒睡好?」
沈南星看他一眼,有點遲鈍地點了點頭。
易風辭沒再說話,又把李嬸做好的煎蛋給他端到桌上,自行來到了客廳。
窗外天氣晴朗,一點都看不出會有大暴雨的樣子。
沈南星昨晚沒怎麼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思考他和他易風辭之間關係。
他以前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畢竟在他看來,這根本就不算一個問題。
可凡事一旦有了開頭,某些奇怪的思緒就開始在他的腦子裡面馳騁,就好像有人幫他推開了一道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大門,他一時好奇,跟著走了進去,發現裡面竟然五光十色,光怪陸離。
易風辭坐在沙發上看天氣預報,沈南星一邊吃著煎蛋,一邊盯著他的後腦勺出神。
一塊薄薄的煎蛋他吃了將近十五分鐘,易風辭扭頭,剛好對上了他的眼睛,他心裡莫名一慌,急忙把眼睛挪開,隨手拿起平時不怎麼喝的牛奶,「咕咚咕咚」 地喝下去了半杯。
整整一天,沈南星都在有意無意地躲著易風辭,即便兩人同桌吃飯,沈南星也會極刻意地看向其他地方。他這種狀態過於反常,就連下了插花課回到家的鬱嵐都發現了問題。
晚飯時,她給沈南星盛湯,戳了戳他的胳膊,小聲問:「跟風辭吵架了?」
沈南星正在夾菜,聽到鬱嵐的問話,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才怪。」 鬱嵐讓他看著自己,又給他使了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