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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城打斷了喬橋的話：&ldo;留兩個房間，一個大的臥室，一個小的書房，外邊加客廳就可以了。&rdo;

喬橋點頭說是。

&ldo;廚房跟客廳連通，洗手間和浴室分開。&rdo;

喬橋又點頭記下。

搬了一半的客廳有些凌亂，大件傢俱被移走，地面上顯出帶著灰塵的空白地板。袁城坐在一把舊的扶手椅裡，環顧周圍狼籍而冷清的客廳，突然嘆了口氣：&ldo;喬橋，你說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最多能記仇到什麼地步？&rdo;

喬橋站在他面前，覺得有點毛骨悚然。袁城打算做什麼讓他小兒子記仇的事情？難道他忍不住了打算來硬的？

&ldo;這……這得看人。一般來說青少年到這個時候會很敏感，說不定會一輩子蒙上心理陰影的……&rdo;

&ldo;敏感到要故意把人弄死的地步？&rdo;

&ldo;我‐‐我剛才說了，這得看人，也許有的孩子因為家‐‐家庭問題，會比同齡人更加敏感一些也說不定……&rdo;喬橋覺得自己口乾舌燥。幹什麼啊，她自己可能擁有的孩子都已經流掉了，她沒想到有一天會跟一個黑道教父在一起討論青少年心理發展跟教育問題啊！

袁城抬起頭看著喬橋的臉，雖然已經不是豆蔻年華的少女了，但是這個女人仍然明艷動人，也許朗白的母親生前也不過如此。袁城在心裡強行的質詢自己，為什麼他在可以擁有很多美人‐‐不管是男是女‐‐的情況下，還會對自己親生的小兒子產生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慾望？是因為朗白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禁忌的滋味讓人更加無法擺脫？還是因為他教養朗白的過程中投入了太多心血，以至於他覺得小兒子就應該是自己的東西，以至於他無法忍受將來會有一個女人來跟他分享朗白？

袁城不是沒想過強行佔有自己的小兒子，但是他知道那會非常糟糕。如果事情發展到那一步，他希望自己的動機更加純淨一點‐‐比方說，只是因為愛情。

袁城活了四十年，第一次對人用到&ldo;愛&rdo;這個詞。他以前可誰都沒愛過，甚至包括他沒什麼印象的父母。

&ldo;你愛過什麼人嗎？&rdo;袁城遲疑而不確定的問喬橋。

喬橋感覺很頭大。作為一個合格並且還不想死的情婦，她怎麼能在這時候回答一個黑道教父說&ldo;我更愛我現在輕鬆優裕的生活&rdo;呢。喬橋盯著袁城的眼睛，調動全身的勇氣，儘量溫柔的微笑回答：&ldo;我愛您呀。&rdo;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客廳本來就沒有關緊的門被推開了，朗白驚訝的臉出現在大門口，背著一個書包，手肘上搭著運動外衣，好像剛剛才放學，路過的時候順便進來看一眼。

&ldo;……爸爸？&rdo;他輕輕的叫了一聲，然後目光轉向緊貼著袁城的喬橋，視線停頓了一會兒。

喬橋突然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死定了。

&ldo;爸爸，&rdo;朗白的口氣冷了下去，&ldo;您在我和我母親的家裡，跟您的情婦約會？&rdo;

（2）

客廳裡一片緊張的沉寂。

&ldo;小、小公子，我是奉命來裝、裝修房子的‐‐&rdo;喬橋的聲音打著顫兒，聽起來就好像她喉嚨裡填著一塊石頭一樣。她照看朗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知道這個小公子雖然貌美心狠，但是還不到嗜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