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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殷嘴角一抽, 顯然作為家裡另一朵嬌花,並不吃這一套, 彈了魏來一臉米, 作勢不要理他了,魏來連忙卡在初殷腿間, 儘量真誠道:「哎哎, 你別走, 你聽我解釋!」
初殷道:「好,你解釋。」
魏來再次詞窮,不知從何說起。
這說來可話長了。
似乎從小到大, 他一直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人。
老爸不待見他,嫌棄他娘炮,老媽不待見他,認為他的出生破壞了她的美貌。
總之,魏來的一切都扔給了保姆。
有時候會遇到保姆無法解決的情況,比如魏來沉迷學習,體弱多病,一年十二個月,有一半時間在感冒。
魏剛正當了一輩子鐵血真男人,無法容忍兒子居然是朵病弱嬌花,不許他吃藥也不准他掛水,命令他靠自身意志力打敗病魔。所以,在魏來的潛意識裡,生病一個人扛是理所當然的事。
在學校,魏來也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僅僅幼兒園,魏來的自理能力就強得可怕,別的小朋友丟三落四,挑食尿床,可魏來不會。所謂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老師很難給予魏來特殊關注,一想起他,只有一個印象:省心,優秀。
工作了之後,魏來逐漸放飛自我,可他依然是所有人依賴的物件,他的名字就意味著安全感。
魏來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弱點,有任何狼狽的時候,換句話說,就是他死要面子,棺材蓋都要自己倍兒有面地蓋上。
那時,魏來無比慶幸初殷不在,他在醫院看不見,聽不見,腦袋疼得滿地打滾,哭著求醫生把他頭砍掉的場面,簡直是難看至極。他寧願悄無聲息地死在手術臺上,也希望自己在初殷心裡,永遠是他風華正茂的妖精爸爸。
初殷聽完,哦了一聲,跳下廚臺,繼續洗米。
魏來小心翼翼道:「你好了嗎?還生氣嗎?」
初殷道:「不知道。」
魏來:「……」
之後,初殷變得很奇怪,他沒發脾氣,反而變成了一隻貼心小棉襖,就守在魏來身邊,喝水也用不著他動手,初殷插根吸管,親手餵到魏來嘴邊。
魏來水喝多了,要去廁所,初殷道:「我抱你去嗎?」
魏來:「……不用。」
初殷沒管,一把抄起魏來,公主抱,抱進了廁所。
魏來嘴上說:「哎呀,不用。」
身體卻很誠實,捏了捏初殷的胸肌,喜滋滋,「再轉一圈唄」
初殷華麗麗地給魏來轉了三圈,在馬桶前把人放下了。
初殷關懷備至道:「要扶鳥嗎?」
魏來咳了一聲:「這倒不必。」
「噢。」
初殷人不走,就盯著魏來,魏來道:「你盯著我幹嘛?轉過去。」
初殷道:「為什麼?就像你做腫瘤手術的時候我不能看一樣嗎?」
感情這茬還沒過去。
魏來嘆了一口氣,道:「你想像一下,你拉屎的時候,我蹲在你旁邊,你邊拉,我邊評價你屎味的前調中調後調。你希望我這樣嗎?」
初殷皺起了鼻子,轉過身去,道:「魏老鴇,你噁心死啦!」
魏來以為,初殷的氣已經生完了,只是半夜的時候,他意識到,初殷不僅僅是生氣而已。
白天睡多了,魏來到半夜還沒睡著,初殷睡在他旁邊,呼吸陡然變得急促,整個人突然彈了起來。
彈起來的瞬間,初殷就屏住了呼吸,似乎是怕吵醒他。魏來意識到,初殷又開始做噩夢了,而且不打算讓他知道。
魏來裝睡,沒有動,為了不讓初殷發現他在裝睡,刻意放輕了呼吸。隨後,初殷做了一件讓他出乎意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