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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兩根針。
兩根針都同樣尖銳,同樣要命。
現在針鋒已相對,原本暖烘烘的雪梅樓忽然冷了。
冷得要命。
這個騎騾而來,喝了二十斤雪城一晶香的人,竟然就是霍十三刀。
一日之內,連殺點芒派道士一百三十九人的霍十三刀!
(三)
霍十三刀並沒有十三把刀,他只有一把。
從他十三歲開始練刀,一直到現在,他都只有一把刀,而且都是那一把。
這把刀已陪伴了他大半生。
他是刀客。
無論你認為他是個冷血狂徒也好,瘋子也好,他是個刀客。
一個痴於刀的刀客,本來就是無情的人。
霍十三刀的師父沒有看錯人。
他是一個練刀好材料。
但他的師父在九泉之下,又是否知道霍十三刀曾在十三年前血洗點蒼山呢?
如果他的師父知道,又會怎樣?
如果“鏽跡”就是兵器年老的象徵,那麼霍十三刀的刀確已老了。
刀在鞘內,刀柄已鏽跡斑斑。
刀出鞘後,刀鋒上的鏽跡也和刀柄的情況不遑多讓。
霍十三刀已亮刀。刀鋒沒有燦爛奪目的光華,只有鏽跡。
方殺的眼色沒有變,他的眼珠子彷彿已變成了兩出死氣沉沉的石球。
他忽然道:“這把刀不好。”
霍十三刀道:“有什麼不好?”
方殺道:“這把刀已垂死。”
霍十三刀冷笑。
“這把刀已垂死。”這句說話就像“比風溼更風溼”同樣令人有玄又之玄的感覺。
但霍十三刀懂。
──刀沒有生命,它的一切力量都是由主人手上發動出來的。
──刀不會垂死,但人會。
──方殺已有把握令霍十三刀變成垂死的人,人垂死,刀也將沒有生命,沒有力量。
但霍十三刀也很懂另一點。
方殺雖有把握,但這把握並不是絕對的。
霍十三刀的刀也許“老”了,但他的人卻仍然“寶刀未老。”
方殺為保護他的主人而戰。
他覺得這一戰是神聖的“遠比少女的初夜還更神聖”。
他殺人當然不是第一次。
他已殺過五十九人。
霍十三刀是否將會成為第六十個?
決戰已逼近眉睫,霍十三刀的刀已隨時準備發出致命的一擊。
但就在這個時候,方殺的臉上突然一陣抽搐,而且臉色蒼白得可怕。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種表情,難道他忽然感到害怕?
但方殺在江湖上身經大戰無數,從來也沒有驚懼過,也從來沒有逃避過,他絕不是那種臨陣退縮的人。
何況現在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最少已有七分勝算的把握。
他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露出這種表情?
難道他在故弄玄虛?
但江湖上的人也知道,方殺殺人,根本就不必故弄玄虛,而他也不慣使用這種騙人的伎倆。
既不慣使用,也不屑使用。
連霍十三刀都不知道方殺為什麼忽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但方殺很快又回覆了冰冷如石像的臉孔。
他突然轉身向雪梅樓的後院走去。
他臨走的時候只說了兩句話:“你可以站在這裡等,也可以跟隨著我。”
霍十三刀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考慮,沒有猶豫,他馬上回刀入鞘,跟著方殺走了出去。
他們一起去了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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