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身(第2/3 頁)
時,左側驟地撲出一人,將宗音猛摜在雪中。
宗音側臉被壓得狠撞在雪間,他喘著氣,陡然回肘猛撞。蒼霽被他肘擊於胸口,岔了口氣,立刻抱住宗音的肘臂,膝頭蠻撞在宗音側腰。宗音忍痛要爬起身,蒼霽已經摁著他後腦一把磕進雪裡。宗音粗喘著,一手擒住蒼霽手腕,以肩相抵著將蒼霽霎時撂翻在地。宗音撐身要跑,蒼霽雙掌拽住他腳踝,滾身時把宗音帶翻在地。宗音單臂穩住,勾腿勒住了蒼霽的脖頸。
“你們是誰!”宗音強壯的手臂卡住蒼霽,使力上勒,“捉我?!”
蒼霽青筋暴起,他雙手握在宗音手臂,掰得宗音小臂下沉,竟在著可怖的力氣較量中略勝一籌。宗音抵不住,蒼霽架著他的手臂,將他也過肩摔翻在地,雪地間登時傳出悶震。
蒼霽扯開領口,脖頸間赫然卡出了一道箍痕。他偏頭捏著脖頸,踢開了野豬。
“一年不見。”蒼霽啐了一口被砸出來的血沫,“便不記得了?我們也算是故友重逢。”
宗音雙臂間指痕駭人,他抱著一臂喘息不定,說:“哪位神君喚你來的?還是分界司!”
蒼霽嗤之以鼻,他蹲下身,說:“這天底下沒有請得動我的‘神君’,你是嚇破了膽,人也辨不清了?我們在這兒等了你一宿,院裡邊備了茶,起來就走。”
“是你!”宗音認出人來。
“內子素來不等人。”蒼霽說,“速速起來。”
宗音拖著野豬進了院,淨霖在簷下備了小案。倒不是他不請人去屋裡坐,而是蒼霽已經佔了巢,天性容不得別人氣味亂入。
蒼霽就著熱巾抹了把臉,領口在回來的路上就扣上了。這會兒坐下在淨霖身側,倚著欄示意宗音坐。
宗音見著淨霖,便不肯再進一步。他提著豬,隔了幾步說:“居然是臨松君!那日我見君上容貌如舊,又見浮梨徘徊在此,疑心不錯。君上今日要殺要剮,但請直言。”
淨霖提壺沏茶,他說:“我與你無冤無仇,我無意殺你。”
“五百年前君上弒君殺父,致使九天境中血流成河。”宗音說,“今日一見,又有何見教?”
“豈敢見教。”蒼霽說,“你如今棄封藏匿,東海境內冰封千里,凍死千萬人也不在話下。他臨松君豈能在你跟前說‘見教’兩字?”
“既然道不相同。”宗音面色不改,“就無須再談了。”
蒼霽稍抬了抬頭:“你鱗片現形,是被龍息震懾如此。龍息就在這院中,內子便是促使你化龍機緣的貴人。今日不是我們要與你談,而是你要與我們談。”
宗音聞言默聲,他半晌後說:“數月前東君曾道貴人將至,原是臨松君。臨松君泯滅九天台之上,怎麼帶著龍息?北方蒼帝喪於殺戈君槍下,與君上又是什麼關係?”
“你如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便不要探聽旁事,免得節外生枝。”淨霖杯盞輕置,道,“晚來天欲來雪,能飲一杯無?1”
“尊者賜,莫推辭。”宗音拭手,幾步上前,盤坐於案前。他半身精光,背部蔓生鱗紋,突地一瞧,反倒有些詭異之感。他坐定後接著說,“我承東君的情,已在東海藏了半年。”
“原是他整出的么蛾子。”蒼霽坐直身,對淨霖說,“他當時話不說清,只怕是擔心隔牆有耳。”
“他行蹤不定,用意不明。”淨霖再看向宗音,“若非事已無力迴天,憑他的才智,必不會替你出此下策。你做了什麼?”
宗音沉默地端坐,背後細雪漸落。他凝視著案上茶盞,許久後,才說:“我心慕凡女,娶其為妻。她身懷有孕,已經六個月了。”
山院雪岑寂,銅鈴忽搖響。
淨霖心下一嘆。
覺得此番不好渡了。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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