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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鴻已經進入工作狀態,表情嚴肅話也少,只點頭然後指了指梁奕生。許沿想看的是梁奕生的場景,自然也要徵得梁奕生的同意。
「梁老師。」許沿看他。
梁奕生已經換好了衣服,簡單的一套黑色秋衣,第一鏡拍的是魏遠起床,所以服裝單薄,外頭還套著梁奕生自己的羽絨服外套。沒怎麼化妝,髮型也是原生態。
場景時間是初冬,也就是魏遠已經在村裡住了大半年。整個人不復剛來時還有些大城市的氣息,雖然仍然跟村裡的居民氣質上還有截然的區別。
梁奕生點了點頭,沒說話。
陸家鴻拿起來喇叭,「來,第一場第一鏡準備,清場了啊!那邊的再往外退退,都睡醒了嗎?打起精神來,別一個一個都像霜打的茄子!」
梁奕生上床之後把外套脫了交給旁邊的助理,助理用很快的速度退出去。周圍安靜下來,等了一會兒一切準備就緒,陸家鴻喇叭正了正,「第一場第一鏡,開始!」
窗簾拉著,屋裡透進來朦朧光亮。
最近天氣開始冷了,這個屋子以前沒有人住,前些天房東大叔說在屋裡生個爐子,不然晚上睡覺就太冷了。在房間裡頭生爐子,這說法魏遠還是第一次聽說,覺得鐵定一氧化碳中毒,想也沒想就給拒絕了。
結果昨天又降溫,一晚上給他凍得夠嗆。
床上的人往被子裡縮了縮,過了半晌有些煩躁地嘆了口氣,伸手把蓋在被子上的羊羔毛外套揪起來往身上穿。
魏遠裹上外套,還是覺得冷,心裡還裝著事兒,煩得很。
昨晚他跟青樹說等春天到了想離開這兒。
青樹說好。
他其實跟青樹說這個的意思就是想問青樹要不要跟他一起走,但是他沒問出口,不知道為什麼。而且在他看來就算自己不問,青樹也該主動說要跟他一起走,但青樹也沒說,不知道為什麼。
他媽的,都為什麼?
桌子上躺了一包煙,煙盒半空,裡頭剩了零落的四五根。魏遠人還在被窩裡,伸手摸桌上的煙和打火機,桌子亂,他心裡也亂,摸了挺久也沒拿到想拿的東西,還把桌邊的水杯碰到地上了。
清脆的一聲響,水泥地面。
魏遠撐著床邊往地上看了一眼滿地的碎玻璃,看了半天,也沒管,又伸手去摸煙盒。
「停!」
許沿猛地回神,轉頭看見站在攝影機旁邊的陸家鴻。
陸家鴻眉頭皺著,小聲跟旁邊的人說話。然後揚聲叫道具組上去掃碎玻璃,換個新杯子擺上去。梁奕生坐起來,助理趁著這個時間趕忙上去問問他需不需要喝水或者有沒有別的事情。
梁奕生擺擺手,掀開身上的被子踩著地上的拖鞋往這邊來。
「是不是太快了?」梁奕生站定在陸家鴻旁邊,跟他一起看剛剛的鏡頭。
「這兒,往後……停,就這兒,這兩個地方有點快,沒沉下來,浮躁。角色浮躁跟演員浮躁有區別,自己心裡也有數,還沒進入狀態。」陸家鴻毫不留情地說。
梁奕生不惱,坦然點頭,「知道了,再來一遍。」
他倆說完話,梁奕生一轉頭看見旁邊站著的許沿。
許沿想起來昨天梁奕生讓自己別有情緒的話,驚覺自己到底還是有些自不量力。就在剛剛,如果不是陸家鴻突如其來的一聲「停」,許沿已經完全被梁奕生的表演帶入戲了,而就是這種水平,陸家鴻和梁奕生都不滿意。
許沿往前挪了一步,擋了梁奕生的路。
他抿抿唇,不想耽擱時間,聲音小而低,「梁老師,很抱歉,謝謝昨天你跟我說的話,我現在知道了。」
梁奕生眉頭一挑,那股桀驁中有又些輕佻的姿態完全就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