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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跟其後地來到屋子外面，發現昨晚沒有下雨，到處都是乾的，唯獨在我那屋的窗子外面，留下了一灘水漬，像是有個渾身濕透的人在那裡站了一宿。

我只感覺嗓子眼裡發緊，腦子裡開始出現昨天晚上如果我開啟窗子的話，會看到什麼樣的場景。

這種畫面不用經歷，光是想想就讓人感到後怕。

爺爺蹲在那裡拿手沾了點水在鼻子上聞了聞，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轉身跑到廚房裡將面袋子給拎了出來，拿著個碗就在院子裡抖，薄薄的麵粉灑在地上，很快就被水給浸濕，形成了一串串的腳印。

可是那地面在麵粉撒上去之前明明是乾的啊，這腳印是怎麼來的?

腳印從院門外面一直延伸到了窗子下面，爺爺招呼我抱著面袋子跟他出去，一路撒到了黃河邊上才停了下來，腳印也在這裡徹底消失，我抱著所剩無幾的面袋子哆哆嗦嗦地說：&ldo;爺，這，這……&rdo;

爺爺渾濁的眼睛盯著翻滾流淌的黃河水，深深嘆了口氣，&ldo;河裡的水出問題了。&rdo;

第五章 死人回家

可是我的心思完全沒有在這個上面，問爺爺說：&ldo;爺，這腳印只有進咱院子的，沒有出來的，那東西會不會還在屋裡啊?&rdo;

一句話好像點醒了爺爺，爺爺眉毛一擰，說了句不好，扭頭就往家裡跑。

我從來沒有見過爺爺跑這麼快過，跟飛一樣，我抱著個面袋子怎麼追也追不上，眨眼就看不見了人影。

等我氣喘吁吁的回到屋，發現爺爺正坐在堂屋的地上，面如死灰。

在我的印象中，爺爺不僅脾氣火爆，而且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惹急了眼能站在黃河邊把黃河大王罵上一整天，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不止一次出現這個表情，爺爺到底在怕什麼。

&ldo;爺，爺，你咋了?&rdo;

我當時緊張極了，走到爺爺身邊，發現他的眼睛一直木訥訥地看向門外，連我走進來都沒有發覺，嘴皮子一動一動的，像是丟了魂。

&ldo;爺，你在說啥啊?&rdo;

我看著爺爺這個狀態，心裡火急火燎的，可是又不敢驚到他，因為上了歲數的老人三魂七魄不穩，在受到刺激或者驚嚇的時候再受到二次幹擾，當時就能死過去。

晚了，完了……&rdo;

爺爺嘴裡的聲音這會兒又大了一點，但是他說的老家話口音很重，我聽不清到底是完了還是晚了，給我急的渾身都是汗，心說不行我得趕緊去找村裡的老人來給爺爺的魂兒叫回來。

可是就在我轉身的功夫，忽然看見爺爺的眼珠子&ldo;咕嚕嚕&rdo;轉動了一下，緊接著開始恢復神智，看著我說：&ldo;快，快到你李嬸兒家去看看!&rdo;

我被爺爺突如其來的變化搞的摸不著頭腦，就見爺爺從地上爬了起來奪門而去，我怕他再出什麼事就跟在後面，可是李嬸兒家還沒到，就被大壯給攔在門口了。

&ldo;白爺爺，您快到我家去看看，我爹回來了!&rdo;

爺爺聽了直罵娘，&ldo;你爹回來了關我屁事，你去找你娘啊。&rdo;

可是話還沒說完，眼珠子突然睜的老大，急忙說：&ldo;走，帶我去。&rdo;

我也是聽的一腦門子的汗，大壯的爹可是在十幾年前就在河裡挖沙的時候淹死了，怎麼可能會回來了?

離大壯家還有八丈遠，鼻子裡就聞到一股極其難聞的腥臭味兒，就跟一大缸魚蝦爛了一個多月似的，差點沒把我給聞吐了。

三個人捂著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