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我看著老村長的樣子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他喝的那湯到底是啥，又有什麼用?

爺爺此時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老村長忽然瞪大了眼睛說：&ldo;對了，我聽她們說黃河水要幹了，是不是真的?&rdo;

爺爺說：&ldo;沒幹，怎麼了?&rdo;

&ldo;河水可不能幹啊，她們說等到河水一干，河裡的死人都會上岸，到時候三岔灣子死絕，英子肚子裡的那玩意兒就會出世啊!&rdo;

爺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著老村長說：&ldo;那恁是咋逃出來的，她們不在家麼?&rdo;

老村長說：&ldo;不在，她們好像一直在等個什麼人，那人已經回來了，她們出去找去了，我才偷偷溜出來的，白老鬼，恁可要救救灣子啊，咱……&rdo;

老村長的話還沒說完，爺爺一拍大腿說壞了，二娃子趕緊去村走追恁爹，到了村口不管有沒有追到立馬回來!

我從爺爺的臉上看出了不妙，慌忙出了門往村口跑，可是來到村口之後，沒有發現爹的影子。

當時心裡就涼了半截，從爺爺的反應可以看出，英子和鬼太婆肯定是找我爹去了，可是爹現在沒了蹤影，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我不敢做停頓立馬又往家跑，可是跑在半路上，遠遠就瞧見老村長家的大門開著，一個瘦小的影子拽著一個黑影往門裡拖，那黑影在地上拼命掙扎，聽著聲音竟然是老村長，而拽著他的那個人，是鬼婆婆!

鬼婆婆依舊是那天晚上的打扮，抓著體型比她大上許多的老村長跟拎小雞一樣拖進了屋，臨關門前，腦袋忽然轉向了我，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露出詭異的微笑。

我眼睛通紅著看著她，心中斷定爹已經遭了她的黑手，咬著牙就要衝過去，可在這時卻被身後的一張手給拉住，我轉過頭，是爺爺。

爺爺不知道經歷了什麼，離開半柱香的功夫都不到，臉色煞白，大口地喘著粗氣，抓著我脖領子的那隻手微微顫抖，一點點鮮紅的血液浸透了袖口往下滴。

我趕忙扶住爺爺，不等我說話，爺爺虛弱著聲音說：&ldo;快回去，恁爹沒事。&rdo;

等回到了屋裡，我連忙去接了盆清水給爺爺清理傷口，當我掀開爺爺的袖子，看著手臂上一道道跟野獸一般的抓痕，心裡一沉，說：&ldo;鬼太婆來過了?&rdo;

爺爺沒有說話，強忍著痛楚等我將他的傷口包紮完之後，說：&ldo;該去問問黃河大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rdo;

我震驚地說：&ldo;您現在就要請煞?&rdo;

爺爺點點頭，&ldo;如果不是恁爹跑的快，估計這會兒的下場已經和老劉頭一樣了，不為村裡的相親，單為咱白家的香火，我也得去問個究竟!&rdo;

我在屋裡看了看，發現爹還沒有回來，就想問爹到底幹嘛去了，爺爺卻站起了身，目光看向門外，緩緩地說：&ldo;有啥問題，等問完了黃河大王，就全都曉得了。&rdo;

爺爺那隻曾經為清政府捉煞起屍的鬼船，已經倒扣在院子裡不知多少個年頭，爺爺惜之如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船上些桐油，然後拿河水澆在上面，爺爺說，這隻船就是為了黃河而生，不能讓它忘了自己的使命。

在爺爺的愛護下，這隻鬼船到現在仍然結結實實，合縫嚴實，堅強的像一截杉木。

在我的記憶中，上一次跟爺爺一起出船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家裡還養著一條大黑狗，每次在出船前，大黑狗就會一躍上了船頭，威風凜凜朝著黃河叫上兩聲，爺爺挺拔地站在船上，高呼黃河號子的身影，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時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