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1/2 頁)
如此殺紅了眼,院內中連天喊叫,火光四起,血珠四溢。
江煦之的動作卻猶如鬼魅,不得章法,忽快忽慢,就在旁人還在找他又在哪裡時,江煦之已經將對方一劍穿心。
他勾唇冷笑著抽回劍,眼裡沒有半點慈悲,彷彿不過在碾死一隻無足輕重的螞蟻。
電光火石間,不知是誰忽然竄到了他身後,那一劍帶著疾風揮向江煦之,躲避不及,生生捱了一劍,砍在他背上,江煦之整個人微微一晃,扭頭看向那刺向他的黑胡壯漢,眼中殺意漸起,一個迅疾扭轉,橫跨一步,自上而下躍起,直接劈中男人命門。
黑鬍子壯漢瞪大眼睛,似乎還沒想明白,江煦之是怎麼劈向他的,連血珠子都沒來的及滲出來,男人踉踉蹌蹌退後幾步,伸手顫顫的摸向自己頭頂,手剛觸到腦門,那血如血柱似的,全部噴了出來。
「嘭!」一聲巨響,壯漢應聲而落,直挺挺趴在地上。
江煦之心知不能戀戰,趁著眾人已經打亂了陣腳,他縱前越後,跨過隊伍中人數最少的縫隙,直接闖出了這人形牢籠,丟出了顆□□,迅疾翻身躍過牆,對著長夜吹了聲奇異的口哨聲兒。
「給我追!一群廢物!一群廢物!抓不到活口,死的也給我帶回來!」一片煙霧中,趙忠氣的跳腳,滿臉橫肉亂顫,他沒想到這麼多人,如此齊全的準備竟然也叫他溜走了,自己養的那幫死士平日裡倒是厲害,今日遇到這黑衣人,生成了酒囊飯袋。
死士領了命,不敢懈怠,急忙朝著江煦之的方向追去,眾人肩上帶著獵鷹,鷹和人一同越過了牆圍,在如墨色的黑夜中,踏在人家的屋頂上。
江煦之後背的傷很重,他沒辦法行的太快,那血一直順著地上流,不管停在哪家,都會被追蹤到。
他此時躲在一顆柳樹上,沒了辦法。
他伸手點住穴,好叫血流的慢些,而後一個躍身,扎進河中,那血很快在水中散開,如同丹青紙筆洇進水中洗出的硃砂丹紅。
眾人匆忙趕來,尋著血跡,在一顆樹幹上發現了蹤跡,順著血跡看過去,果不其然,有腳踩過樹幹摩擦痕跡。
領頭使了個眼色,眾人不動聲色的綁上繩索,然後悄無聲息一個個魚貫而入,在水下靈活的遊動,如同長蛇。
獵鷹在天空盤旋,一圈一圈的打轉。
水波如褶,一圈一圈泛起漣漪。
待人全數入了水,江煦之從水中伸出頭,冷冷的看著水面,立在水中的老樹擋住了他整個身子。
他早料想對方會順著痕跡追蹤過去,於是在樹幹上摩擦出痕跡後躍入了水中,只是躍入水中後又打了個轉,直接藏進了這蒼天大樹的背面。
黑暗中,男人眼神冰冷的出奇,他眯起狹長的雙眸,玩味的看向長空中一圈一圈打轉的獵鷹,足有七八隻那麼多。
可是這鳥始終是鳥,他緩緩的將手從水底抬起,而後一抬手,手中的幾條魚利落的全數丟去春沿街岸上。
他迅速埋於水下,憋著氣。
那鷹見河岸上有魚在撲打魚翅,一個盤旋,衝著地面俯身沖了過去,趁著時機,江煦之迅速的游回樹後。
河對岸的春沿街此時仍舊燈火通明,因著勾欄院,整條街都是徹亮,縱使旁的商鋪早已歇業,卻與長陵街截然不同。
一條河,兩方天地。
女子香肩微露,男子袒胸露/乳,靠著二樓的雕花窗,還能隱隱聽見唱曲兒的姑娘似痴似嗔的柔媚嗓音,嬉笑怒罵眾生相,只在那紙醉金迷的溫柔鄉中陶醉了去。
江煦之靜靜等著周圍一切都安靜了去,獵鷹也收攏了翅膀。
忽然,漫漫長空綻出粲然煙花,一束又一束,噼裡啪啦,照亮了整個京都,女子高聲笑。
江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