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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的死亡,卻讓鬱清梨難得的鬆了口氣,彷彿那麼多的坎坷中,終於斬斷了一片荊棘,叢林中的艱難險阻,以後也不會少。
「鬱姑娘,總歸東洲離京都沒多遠,你若是願意,只管通個信兒,我與阿六前來接您都可。」
「對對對,我們來接您,去東洲住他個十天半個月的!」阿六撓著頭一如既往的傻乎乎的笑,鬱清梨就覺得鼻子發酸。
「姐姐,抱。」
自從進了鋪子便不肯說話的小丫頭,頭一回沖鬱清梨伸開了胳膊,鬱清梨伸手接了過去,將小姑娘抱在懷裡,小小的一團,很柔軟,身上透出一股子小丫頭的香甜。
只見小姑娘伏在她的肩頭,下巴搭在鬱清梨肩膀上,拿臉蹭鬱清梨臉頰,小小聲道:「阿玉喜歡姐姐。」
鬱清梨的眼淚登時憋不住了,她吸著鼻子,拖著濃重的鼻音道:「阿玉以後也要記得姐姐。」
這邊正哭的稀里嘩啦,門外一聲馬匹高嘶的聲音傳進屋中。
只聽有腳步利落入屋的聲音,江煦之甩開袍角,走進屋中,快靠近鬱清梨身邊時,瞧見她抱著小姑娘全身顫抖,哭的稀里嘩啦。
嘆了口氣,從懷中抽出一張潔白嶄新的帕子攥在手中。
小姑娘卻是害怕江煦之的,瞧見他朝著自己就要走來,連忙長開胳膊,逃似的竄進捻香懷中,偷眼打量高大的男子,他長得好威嚴,好冷。
小姑娘讓開位置後,鬱清梨一直垂著頭,沒人看清她的表情,江煦之拿著帕子,擋在她面前,伸手將帕子蓋在了她的臉上,待她接住拿帕子,這才背過身,擋住了鬱清梨的窘態,對著眾人道:「馬匹我已替各位備好,不若隨我身邊人一同返往東洲,路途遙遠,有個照應。」
如此一來自然好,有官爺照拂諒小賊也是不敢近身的,只是 這位爺莫不是打算送他們?
只見高仲吞了扣唾沫,笑道:「將軍,哪敢勞煩您,我們自己隨便的僱輛馬車回去就好。」
江煦之一眼看破他的想法,身後少女輕輕吸著鼻子,欲哭不哭,好似哭了就是多丟人的事情。
他低頭莫名笑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才恢復原先俊冷的神色道:「我不去東洲,你們若是願意,可以隨子言附隱一道去。」
如此自然好,附隱子言是個好親近的,這麼些日子的相處,早就打成一片。
一群人連連點頭。
鬱清梨將他們送上了馬車,想到了什麼,將手中替他們準備的銀兩與冬衣放到了捻香手中,一字一句囑咐她,眼圈通紅。
捻香看了也不好受,一邊推辭,一邊別過頭流眼淚:「姑娘,怎好再收您這些,原先的工錢您都多給了一個月的,這些我們便不用了,新上任的知縣不是在分發朝廷撥下來的救濟款麼?熬過這段時間來年開春,莊稼播了就好過了。」
鬱清梨不允,賭氣一般故意兇捻香道:「你若是嫌我碎銀給少了,你就不收,況且這冬襖,你們不要,我再賣,賣與誰?」
激將法這麼一激,捻香不好不收,只能哭哭啼啼收了東西,抱著鬱清梨哭的又是稀里嘩啦。
鬱清梨拍著她的背安哄道:「沒事,我會去看你的,等我這鋪子越做越大,我還要去東洲開一家,到時候要你們給我宣傳宣傳。」
劉叔拍著胸脯子保證:「他們說話嘴皮子都不如我順溜,這件事便交給我老劉。」
趙嬸兒掀著車簾子罵老劉馬屁精,笑著推銷自己:「你莫聽他的,一個糟老頭子懂什麼。」
一群人分別前,也在極力的緩和氣氛。
鬱清梨被他們弄的只覺得心裡更發酸。
袖桃從後院跑出來,抱了好幾把傘。
一股腦塞到了馬車內,道:「這天陰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