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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阮聽霧照做。
「謝了。」許肆仰笑了聲。
阮聽霧很難聽到許肆仰的笑聲, 便也跟著笑了下。
梁宴看著兩道少年少女的身影, 兩分鐘後低頭握著手機滑。
阮聽霧幫許肆仰掛好袋子, 便朝梁宴汽車方向走了過來,拉開車門,她坐上副駕駛,偏頭朝他看了過來。
梁宴察覺到她存在,摁滅手機,驟然抬眼,撞進女孩子柔稚的眼。她眼睛生得漂亮,水凌凌的,攢著股明晃晃的清澈氣。
學校兩邊的路燈是那種澄黃色,順著十月裡的夜風一同碎進她眼裡。再往下,唇形生得漂亮,薄薄的兩片,紅潤像沾了清水,一張一合吐著溫熱的氣。如同夏日裡燥熱的風,吹得他喉嚨發緊。
「梁宴哥哥,你剛剛叫我幹什麼。」
車廂裡沉默寂靜了幾十秒。
「沒什麼。」梁宴聲音微啞。
「哦,好,」阮聽霧笑了下:「那我先回宿舍了。」
說完,她拉開車門下車。眼睛不小心晃到梁宴衣服肩膀處沾了點羽毛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整個人便湊近他一點,順手碰了碰他肩膀,手指彈掉那片羽毛,但那片羽毛還有點堅固,難以弄掉。
阮聽霧蹙起眉,眼睛裡只剩那片羽毛,不知不覺間微俯著上本身又靠近梁宴些,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手指才終於夠到,她不緊不慢捏起那片羽毛,正準備扔出窗外,忽然聽見男人嗓音響起。
幾乎每個字都低啞,像從心肺貫通咬著字滾出來的。
「聽霧,離哥哥太近了。」
他頓了下,聲音像低迷摩擦著喉嚨:「遠一點。」
阮聽霧壓根沒意識到這一點。她立即低頭,沒想到下巴碰著他額頭,梁宴頭髮多,紮在她下巴處,有點癢。
順著視線往下看,男人喉結突起得明顯,被燈光打著好像還有點泛紅。
阮聽霧這才意識到她剛剛為了撥開這片羽毛,確實靠他近了點。但也就一點而已,實則兩個人只是臉恰好捱得有點近。
至於手或者身體什麼的,還隔著很遠。
她霎時間就懂了,梁宴剛剛雖然沒直接批評她拿錯可樂的事,但他這人畢竟有潔癖,不喜歡別人靠他太近的。
「好,」阮聽霧抱歉地拿走那片羽毛,「哥哥你衣服上有點髒東西,我就是想拿走。」
梁宴手撐著中控臺,女孩子說話時候的熱氣全撲撒在他周遭的空氣裡,像沸騰的可樂氣泡,無休無止地冒著。
她離他太近,他視線所及之處都是她那張惑他的唇。像夏天飄著的風箏,又像春天潮濕的水汽。春夏交接,動盪又濕潤。
現在只要他手臂挪一下位置,一秒內就能欺身吻上去。
「哥哥?你怎麼了。」女孩子嗓音軟而輕。
梁宴偏開視線,深輕滑了下喉結:「沒。」
「哦,」阮聽霧應了聲:「那我先回宿舍了。」
她拉開車門,白鞋剛踩到地面,身後傳來道男人聲音。
夜有點深,聲音聽著有點寂寥的沉性。
「剛剛那男生,是你高中同學麼。」
「是啊,」阮聽霧點點頭:「許肆仰。」
他笑了聲。
「記這麼清楚?」
「印象有點深。」阮聽霧撓了下手心,印象能不深嗎,程亦橙都跟她提過好幾次了,他這學期會來她學校做交換生。
梁宴低頭拿根煙出來,哦了聲。隨手撥了下銀質打火機,手腕虎口兩側泛著橘火光亮,一團蹙著,光焰點亮密閉車廂,他漆黑瞳孔裡映著碎亮的光,沒再說什麼。
阮聽霧嗯了聲,拎著包往宿舍方向走。
過完隨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