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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寫。”陳三冷聲道。
這附近擺了字畫書攤的也不止陳三一個,旁邊還有幾個書生。旁的書生見了這景,雖心裡頭感興趣,但都守了聖人規矩,並不說話,只拿眼盯著耳朵豎起聽著,偏有一個滿面油滑的中年書生不忌諱非禮勿視,湊著熱鬧道:“王娘子,勤勉兄不替你寫,我替你寫,不收你銀子。”
那王娘子瞪了那書生一眼,“我跟陳相公說話,關你何事?”
那中年書生被美目一瞪,心裡可美滋滋地,道:“陳相公不理你呢,我這不是憐香惜玉,不忍王娘子尷尬。”
這到底是都是書生,便是有些笑鬧也守了規矩,若是市井裡的三姑六婆,見了年輕寡婦來找書生說話,指不定什麼說出什麼露骨之言來嬉笑。
那王娘子跟中年書生說了幾句,又要來歪纏陳三,陳三恨不得用棉花塞了耳朵,只是想到昨晚上石榴說的要來探究一番,便想著將這婦人徹底打發了。他冷著臉道:“王娘子以後別來我這,我既不賣你字畫,也不給你寫書信。”
“這是為啥?難道我這銀子都是假的不成?”王娘子笑呵呵道。
“不要你的銀子,你別打擾我。”這婦人裝傻,陳三氣惱。
王娘子笑得意味深長:“這可就怪了,你開門做生意的,我這銀子又不是假的,你卻推卻了,莫非是有什麼緣故?”
“休得胡攪蠻纏。我便不做你生意,你待如何?”陳三更是氣得臉紅。
“我自要問清楚,可是奴家長得太醜,汙了你的眼?”
“王娘子可不醜,你啊,就是太好看,汙了勤勉兄的心。”中年書生插嘴,旁邊的書生皆大笑。
陳三窘迫地厲害,也沒法子好聲好氣跟人說話了,他氣憤道:“你這婦人,不過新寡,便與陌生男子說笑,實在不守婦德,我陳勤勉羞與你說話。”
陳三話說的難聽,王娘子卻不在意,笑道:“陳相公對奴家的事倒是知曉得清楚。只是我喪了夫,自是要再嫁一個如意之人,便是朝廷了都鼓勵年輕婦人改嫁,陳相公確是要攔著不成?莫不是怕奴家所嫁非人?”王娘子說完,用眼瞟了陳三,做出含情脈脈的樣子。
陳三看了心裡膩歪,怒道:“你之事與我何干?陳某有家有子,絕不與寡婦糾纏。”
“奴家不過買些字畫,哪裡與陳相公歪纏了?奴家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出生,不過喪夫而已,陳相公可莫要輕薄與我,若是告上官府,陳相公也討不得好。”王娘子用帕子捂了眼,哭泣道。
“勤勉兄,說話可得憑了證據,你這樣滿口胡言亂語,沒得壞了王娘子的名聲。”中年書生立刻替婦人抱不平。
被倒打一耙的陳三啞口無言了,很是想打個急救電話回家求助什麼的。娘子啊娘子,快來幫幫為夫了,為夫碰到一個比你更無賴的婦人了,可怎生是好?
好在那婦人哭了幾句,便傷心地走了,只剩下幾個書生在申討陳三。
“勤勉兄,那婦人甚是可憐,以後說話可得小心些,沒得輕薄了她。”中年書生道。
“惜才兄與我一起從西市到這橋頭湖附近,從頭到尾都看了明白,別人不清楚,惜才兄還不清楚,我何嘗輕薄於她?惜才兄若是憐香惜玉,只管好生照顧王娘子,我家中妻子脾氣壞,若叫她知道我與寡婦牽扯不清,只怕難以交代。”陳三苦笑道。
張惜才聽了此言,目光發亮,拱了手道:“我家中也沒娘子,王娘子相貌又好,很是有些心動,只是王娘子瞧不大上張某,還請陳兄行個方便,助張某一臂之力。”
陳三想擺脫王娘子的心強烈,只是那王娘子無賴地厲害,他難以對付,他想著若是她嫁了張惜才,他這便也算解脫了,便不猶豫道:“不知道惜才兄要我如何幫你?”
“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