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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的客戶從巴爾的摩來。我把列出來的房產都給他看了，可昨天，我突然想……&rdo;

&ldo;多少錢?&rdo;

&ldo;對不起，你說什麼?&rdo;

&ldo;你可以把價格告訴我。如果弗倫斯基先生有問題，我會讓你知道的。&rdo;這個提議錯了。索拉納又看見那個女人坐立不安了。

&ldo;你知道吧，我又想了一下，覺得最好還是換個時間再來。我要當面跟他談。&rdo;

&ldo;明天早上11點怎麼樣?&rdo;

&ldo;好。這樣也好。非常感謝。&rdo;

&ldo;沒必要浪費他的時間也浪費你的時間了。如果價格太低就不賣了，不管怎麼樣，沒必要再麻煩他了。他喜歡這棟房子。&rdo;

&ldo;我相信他喜歡，但說實話，現在地皮比房子更值錢，就是說，我們現在說的是要把房子推倒。&rdo;

索拉納搖了搖頭。&ldo;不，不。他不會那樣做的。他跟他妻子在這裡生活過，這樣做會讓他心碎的。要他同意的話可能要花很多錢。&rdo;

&ldo;我明白。也許這個主意不好，我們討論……&rdo;

&ldo;幸運的是，我可以對他施加影響，說服他，如果價格對頭的話。&rdo;

&ldo;我還沒有測算。我得再考慮考慮，但所有這一切都得看他。我想在進行下一步之前看看他的態度。&rdo;

&ldo;你一定有想法了，否則你不會到這裡來。&rdo;

&ldo;我把不應該說的話都說了。跟你討論別人的房產，這樣太不專業了。&rdo;

&ldo;隨你吧。&rdo;索拉納說。她說話的語調錶明她要關門送客了。

斯奈德又停下來整理自己的思緒。&ldo;呃……&rdo;

&ldo;請說下去。我可以幫你。&rdo;

&ldo;兩塊地加在一起，我想比較合理的是九。&rdo;

&ldo;九?你是說九千還是九萬?如果是九千的話，你最好就此打住。我不想侮辱你。&rdo;

&ldo;我是說九十萬。當然，我不能替我的客戶承諾一塊錢，但我們可接受的價錢在這個範圍內。我代表的是他的利益，他的利益是第一位的，是最高的，但是，如果弗倫斯基先生想讓我做他的代理的話，我會非常樂意把賣房子的程式告訴他。&rdo;

索拉納把一隻手放在臉上。

那個女人猶豫了。&ldo;你沒事吧?&rdo;

&ldo;我沒事。你有名片嗎?&rdo;

&ldo;當然有。&rdo;

後來，索拉納如釋重負地閉上眼睛。她想，差點就空手而歸了。那個女人一走，她就走進臥室，把打好的包裹開啟。

18

星期五，我下班開車回家，看見亨利和夏洛蒂走在卡巴拉大街的腳踏車道上。他們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亨利穿著一件水手穿的厚呢短大衣，夏洛蒂穿著一件滑雪衫，戴著一頂針織的帽子，帽子拉得很低，把耳朵都蓋住了。兩個人正全神貫注地說話，沒有注意到我從旁邊經過，我也沒跟他們打招呼。外面仍然很亮，但天空中是薄暮時分陰沉的灰色。街燈亮了起來。卡巴拉大街上的餐館都開了，此時正值減價供應飲料的&ldo;快樂時間&rdo;，汽車旅館前&ldo;有空位&rdo;的招牌也活躍起來。棕櫚樹悠閒地站著，海風吹來，葉子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