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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鳶幽幽道：&ldo;你想讓她孤老終生嗎?&rdo;

&ldo;素鳶，瞧你這話說的。有本王在，可以給她綁一個好相公嘛，怕什麼。&rdo;沐淺煙吟然笑道，&ldo;她還小呢，別嚇著她。&rdo;

秦素鳶沒理他。

兩人的下一站，是夜合谷。秦素鳶已經有好幾年沒見到張慎思和涼玉了，有些想念，便打算去夜合谷住上一陣子，回味年幼時那段明淨美好的光景。

&ldo;慎思!我收到長姐飛鴿傳書了，他們要來夜合谷小住!大概有個五天左右就能到!&rdo;

夜合谷裡，涼玉收到了秦素鳶的書信，很是高興，忙不迭去告訴張慎思。

張慎思正在桌案前坐著，整理這十年來衛焦寄給他的信。

涼玉進屋的時候，瞧見桌子上擺滿了信，有的信紙已經發黃，有的還雪白嶄新。涼玉隨手拿起幾張信紙看了看，忽然頓住，疑道：&ldo;這信……怎麼……&rdo;

她又拿起了十年前的一封信，接著是九年前的、八年前的，直到今年的。

每一封信，都是一模一樣的字跡，十年下來，分毫未變。

一個人的字跡總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化的，即使是微小的變化也有跡可循，那這些信怎麼都……

&ldo;你發現了?&rdo;張慎思溫聲問她。

涼玉點點頭，疑慮道：&ldo;慎思，這到底是……&rdo;

&ldo;和我通訊的人，不是表哥，是另有其人。我不知道是誰，只知道他在替表哥和我通訊。&rdo;

涼玉驚住了，問道：&ldo;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rdo;

&ldo;從收到第一封書信開始。&rdo;張慎思將最早的一封書信拿出來，指了指上面的字跡，&ldo;這的確是表哥的字跡，模仿得沒有破綻。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書寫習慣。表哥寫字時，每逢墨跡蘸得太過飽滿，落字後都要點上一個點。這封書信雖然也有幾處點，但卻沒有點在墨跡深厚的字跡後方。所以從那時起，我就知道這不是表哥寫的信。&rdo;

&ldo;那衛焦人去哪裡了?&rdo;

&ldo;表哥他……大概在十年前就死了。陰陽聖宗有他們的規矩，表哥在大陳製造動亂，陰陽聖宗定會追究他。他大約覺得了無生趣，又真的生了悔意，才會自裁吧。&rdo;

涼玉心中嗖嗖的灌進涼風，不能置通道：&ldo;衛焦是自裁的?&rdo;

&ldo;我想是。&rdo;張慎思有些難過的笑了笑，&ldo;還記得收到這第一封信時，從周國隨之而來的幾壇美酒嗎?想必表哥託付的人，來自周國皇城。那人也算盡心，將這個騙局維持到如今。&rdo;

涼玉心疼的望著張慎思，問道：&ldo;你為什麼不揭穿他?還若無其事的和他通訊這麼多年?&rdo;

&ldo;因為這是表哥想看到的。&rdo;張慎思淡淡一笑，望向窗外的綠意盎然，&ldo;他不想我因得知他的死訊而傷心，便佈下這個騙局。我願意將這個騙局維持下去，只因這是他想看到的。&rdo;他說著，拉過涼玉的手，緩緩撫過，柔聲笑道，&ldo;沒什麼，這是表哥自己的選擇。我有你，有孩子們，還有幾個好徒兒，我覺得現在的日子很幸福。涼玉，我們準備準備吧，師姐要過來，谷裡得添些用品物件了。&rdo;

&ldo;好，那我這就去辦。&rdo;涼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