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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了一剎，掙扎著說出了這句話。

&ldo;淵沉，你是他們的少祭司，你真的能看著他們死在源主的手上嗎？&rdo;冷無心抬起頭，問。

在他通透而洞明的目光中，凌飛塵狼狽地別過頭，不發一言。

真的可以嗎？不行的。

縱然三大氏族的掌權者給他們一家人帶來過無法承受也無法忘卻的傷害，但那些普通的族人，卻也是實實在在地真心崇敬著他們。

那些人，從不曾有負於他們。

&ldo;那，我維護他們，誰又來給我們，給阿源一個交代！&rdo;一字一字地，凌飛塵澀聲說。

難道是我他們一家人的血，他最小的的妹妹這些年來所承受的一切，就這樣算了嗎？

&ldo;我。&rdo;冷無心仰頭看著他，眼底的神情在冷漠遙遠到極點後歸於一線極淡的悲傷，&ldo;我來給你們，給她一個交代。&rdo;

&ldo;等&l;焚天之劫&r;結束，我會用她的劍，以凌遲之法自盡在敬天台上，再以天降劫火自焚魂魄，償我所負。&rdo;

蒼白的月光下，白衣白髮的祭司緩緩說，字字句句，宛如誓言。

旁人欠他的，他已盡數討回，他欠旁人的，也由他親手償還。

三代因果，自此而絕。

☆、棄衷懷

&ldo;素明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傾霄苑內，確定了夜語初已經入睡，玉鑒瓊避過守衛潛入了素明影的房間，劈頭就問。

&ldo;我怎麼知道！&rdo;素明影焦躁地低吼了一句。

&ldo;你不知道？&rdo;玉鑒瓊的火氣一下就竄了起來，&ldo;你不知道你還攔著我不讓我出手？&rdo;

&ldo;這是主上的意思！&rdo;素明影拍開玉鑒瓊伸過來要抓他衣領的手，臉上也有惱恨的神色，&ldo;誰知道這次淇燁閣主會突然翻臉！&rdo;

&ldo;行了，現在那還有功夫說這些。&rdo;玉鑒瓊低斥，&ldo;主上眼下傷勢未明，為今之計，只能想辦法先把主上救出枯室療傷再做籌謀了。&rdo;

&ldo;救？怎麼救？&rdo;素明影嗤笑了一聲，&ldo;冷疏源把自己的親衛&l;龍之九子&r;全數調到了枯室守衛，你我二人能同時對付四個五個，能對付得了他們全部？&rdo;

&ldo;她擺明就是寧可自己受襲也不讓人有機會接近主上！&rdo;

來不及細想這句話就已衝口而出，素明影心中突然湧起一種難以言說的古怪和荒謬之感，一時竟無法再說下去。

冷疏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看她這樣安排，非但不像是拘禁，倒彷彿是有意在保護主上一樣。可若她真是這個意思，又何必出手重傷主上？以主上的本事，若是在全盛之時，世間又有幾人能傷得了他？

&ldo;今日來找冷疏源的那人一身戾氣難掩，不是個好對付的。冷疏源本已受傷，再與他一戰後戰力想來也能折損大半。&rdo;玉鑒瓊並沒有注意到其中的不妥，定下心神條縷清晰地分析道，&ldo;縱使如此，你我聯手也不會是她的對手，不可能藉由她去救主上，但她受傷的事情必然不會公開。&l;龍之九子&r;是冷疏源的親衛，在淇燁閣中和聖尊一樣是死忠於冷疏源的勢力，一切以冷疏源的安危為先，素來不會離開燼月樓周圍十丈之外，此次驟然被調到相距兩百丈之外的枯室守衛卻沒個解原由，想來他們心裡也未必就沒有計較，若是以冷疏源的傷勢為由稍加引導……不必全部引開，調走半數人就足以讓我們把主上救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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