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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喜歡不喜歡遲茉,她都不得不承認,遲茉天生就是屬於這個舞臺的。
她在舞臺上的時候,渾身都發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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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羽然走後,陸小昀抓住她的胳膊:「茉兒,你剛剛什麼意思?」
遲茉眨眨眼睛,斟酌了一番措辭後,胡亂找了一個理由:「我腰部受傷了,不能再長時間跳舞。」
陸小昀雖然不學跳舞,但跟遲茉待的時間長,也知道舞蹈生傷哪兒也不能傷到腰。
她瞬間著急起來:「那你怎麼辦?你剛剛跳舞沒事兒嗎?」
遲茉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跳一支舞沒事,就是不能長期跳了。」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瞎扯,可關鍵由遲茉這個舞蹈專業人士說出口,還挺唬人,陸小昀直接相信了。
她又心疼又著急:「怎麼會這樣?你都學了這麼長時間的舞蹈了……」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遲茉笑笑,沒說話。
與大家的驚訝擔憂不同,她反而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卸好妝後,她去後臺簡易的換裝間裡,換了一身淺色長裙,外邊裹了一件煙粉色的大衣。
遲茉抱著那捧藍色妖姬,和陸小昀說了聲後,便一個人走出禮堂。
今晚全校師生都聚集在大禮堂,裡邊音樂聲迭起,燈火通明,一片歡聲笑語。
對比之下,外邊的校園空曠而安靜。
恰是傍晚,路燈還沒開,校園裡將黑未黑,蒙著一層薄薄的暗紗。
今天立冬。
冷風瑟瑟,樹葉被吹得七零八落。
遲茉從禮堂走到圓心湖,沿著湖邊踩落葉,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她時而低下頭來嗅一嗅玫瑰的香氣,時而望一望天空,那即將墜入黑夜的落日和那彎隱隱綽綽的冷月。
忽然,「喵」的一聲,一隻貓從前邊草叢裡跑過去。
遲茉仔細一看,沒找到小貓咪,卻恍然發覺幾米開外的大樹前邊有一個人站著。
她被嚇了一大跳。
那人好像也在看著她。
夜色朦朧,看不真切人臉,只隱約可辨出是個身形高瘦的男人。
今天藝術節,學校門禁放鬆,別的學校的學生也能跟著本校的朋友進來。
遲茉一時猜測起這個人是不是外校的。
可她很快移開視線,準備繼續向前走。
誰知就在那一剎那——
繞著圓心湖一週的路燈都一齊亮了起來,燈火通明,男人的容貌,也在瞬息之間被點亮。
遲茉的目光全然被奪去,那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
說是男人也不太準確,他看起來雖然要比高中生大一些,但不老成,是一種正遊走於少年和成熟男人邊緣的年紀。
他的頭髮微卷,五官極其乾淨,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瞳色在燈光下,竟然還偏一點藍,唇角微微勾起。
穿著一件深色的衛衣,球鞋和衛褲之間裸露著一截瘦弱白皙的腳踝,看上去清清冷冷。
遲茉的心跳慢了半拍,她沒有想到,在校園裡,竟然遇到了一個完全長在她審美點上的男人。
不知為何,遲茉想起了姥姥家當初養的那隻藍眼睛的波斯貓,和眼前的男人一樣漂亮,讓她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遲茉從來沒有過主動搭訕的經歷。
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和停留,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
倏地,像是受了蠱惑一般,遲茉回頭看了看四周,寂寥無人,於是她做了一個很大膽的、以前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決定——
遲茉走上前,裝作一副輕車熟路的模樣,不由分說地把花塞到男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