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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衣,只有母后和她能穿,而這是,父皇給她們的殊榮?
謝令從拼命安慰自己父皇不是這樣的人,也極力想忘記那在自己腦海中佔據一個小小的角落,卻始終無法消失的記憶。
日復一日,她以為自己沒有受到影響。
直到那一天,她看見跟淑妃發生了矛盾的謝令嘉,看著她叛逆地穿上了一身紅衣,在皇宮裡四處遊走——
她心裡一瞬間極為恐慌,她攔住謝令嘉,厲聲斥責道:「誰允許你穿紅衣的?!」
「這紅衣,只有本宮能穿!」
謝令從一開始是怕,怕被父皇看見了謝令嘉這一身衣裳,怕她會像記憶裡的那個女人一般,被一刀抹過喉嚨,就再也沒了聲息。可當她對上謝令嘉不可置信的眼光時,當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腦子瞬間「轟」的一聲——
從那時起,謝令嘉對她就再也沒有什麼好態度。
後來謝令從慢慢長大,最喜歡的衣裳還是紅衣。只是這喜歡中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不得不,她自己都不知道。
……
火勢在太監宮女的幫助下慢慢熄滅了下來,謝令從身子一軟,下意識往後踉蹌兩步,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中帶著緊張的聲音在耳後響起:「公主?」
謝令從轉過頭沒看著今晨,勉強笑了笑,「我沒事。」
今晨面露擔憂,卻又礙於現在場合不對,不好說什麼。
皇后身子不好,這個時候沒人敢吵她。貴妃早早地就來了,在一旁代替正哭得撕心裂肺的淑妃安排後續事宜。謝令鈞和謝令嘉兄妹二人也都被送到安全的地方,在等候接下來的診治。
一派慌亂的榮華宮在貴妃井井有條的安排下總算是恢復了秩序。岑貴妃揉了揉額角,面上帶著些許疲色,走到謝令從身邊,柔聲道:「現下已沒什麼大問題,公主還是先早些回去歇著吧。」
謝令從站穩身子,微微笑道:「娘娘辛苦了。」
二人又客氣一番,謝令從才在今晨的陪同下,慢慢地走回昭陽宮。
斂春斂夏也被驚醒,此時都還未歇息,忙上忙下的為謝令存準備熱水沐浴,等到謝令從重新躺到床上,她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公主……」今晨攬著謝令從瘦弱的肩膀,看著她無神的表情,滿心滿眼都是疼惜。
謝令從縮在他寬闊的胸懷中,視線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灑滿月色清輝的外面,輕輕眨了眨眼,聲音飄忽:「你說,這些事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今晨緊了緊胳膊,大手順著她柔順的長髮,眸中複雜,聲音溫柔如水:「快了,就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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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嘉是服毒自盡的,正好挑在了半夜宮女太監們都睡了的時間,要不是她躺下的時候窗戶沒有合緊,正巧一陣風把蠟燭吹到,落在了地面上,慢慢起了火;又恰巧有一個小宮女半夜起身如廁,發現了那邊走了水,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謝令鈞住得近,得到訊息後就急匆匆趕了過來,不顧眾人的阻攔就沖了進去,硬生生把謝令嘉背了出來,他自己身上也被火燒得不輕。
太醫們及時趕到診治,謝令鈞那邊只是些皮外傷,傷勢看著嚴重實則多養些時日就好了,反倒是謝令嘉,若是被發現的再晚一些,那毒藥深入五臟六腑,就是真的沒救了!
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發動起來了,連續忙碌了兩日,才算是將謝令嘉體內的毒素逼出來,等到第三日,謝令嘉才算是悠悠轉醒。
甫一睜眼,對上的就是淑妃哭得跟杏核紅腫的眼眸,她哭著撲了上去:「我的兒啊——」
她渾身顫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要是有什麼不滿的同母妃說說呀,做什麼要這般想不開啊?」
謝令嘉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