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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謝令從神色淡淡,斂春適時地遞上一盞清茶,溫度適宜。
她拿起杯蓋拂去茶沫,抿了一口後,往旁邊一遞,斂春連忙接過。
謝令從看著一旁臉色蒼白的素月:「現在,可明白了?」
素月十指緊緊掐入掌中,已然浸出的血跡滴落在地上,她啞著嗓子道:「明白了……」
謝令從慢慢轉移視線,掃過碧荷,掃過太夫人,掃過蕭琬,最後落在那一襲白衣出塵,挺直站立的蕭琞身上。
瞧著,倒是人模狗樣。
謝令從斂下心思,搭著斂春的手,慢慢起身,聲音懶散:「行了,跪安吧。」
周圍人紛紛跪下,就連太夫人也是不情不願的跪了下去,誰都不願意在這個關頭再把謝令從得罪一便。
謝令從起身,確實沒離開,而是來到了蕭琞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此時正是午後,陽關的照射下,影子格外的長,將蕭琞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
他抬起頭,待看清楚的那一瞬間,卻是有些怔愣。太陽斜斜地掛在謝令從腦後,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璀璨的金光,顯得高高在上,觸手不可及。
——就如他們初見時一般。
她是天上的雲,而他是地上的泥。
既然他註定夠不到天上的雲,就只能把她拉下來,與他在泥裡,共沉淪了。
蕭琞半眯著眼,璀璨的金光掩蓋住了他眼裡隱藏的極深偏執與瘋狂。
——他不會放手。
謝令從拿起帕子墊在手上,而後,慢慢抬起蕭琞的下巴,眯著眼,以一種絕對的優勢,俯視著他。
她低低地念著他的封號:「長寧侯。」笑容璀璨:「你且記著,你不過是父皇養的一條狗罷了。」
「身為一條狗,在主人開心的時候,你可以隨便的吠、去咬人。」
「可在主人不高興的時候,你就給本宮老老實實的,夾著尾巴,做一條好狗。」
她驟然收緊捏著他下巴的手,鳳眸低垂,語氣清淡:
「畢竟,像你這樣的狗,還是有很多的。」
「不聽話的狗,就只能打死了。」
她的語氣漫不經心,彷彿不是再說著威脅人的話,蕭琞卻是驟然一笑,語氣繾綣溫柔:
「殿下放心,臣,定然會好好做公主的狗。」
做一條,能讓你乖乖聽話,讓你不得不臣服的狗。
謝令從輕嗤一聲,緊接著就跟手上拿著什麼髒東西一般,隨意地一扔,把那做工精緻不菲的帕子扔到地上,精緻的繡鞋踏過,還在上面碾了兩腳。
蕭琞滿臉笑意地看著那髒汙不堪的帕子,又眯著眼晴,迎著陽光,看了看從頭髮絲到腳底無一不精緻、彷彿在發著光的謝令從,眸中的笑意越發深沉。
走吧,走吧,總有一天,我會緊緊地抓住你!
把你拉進著髒汙不堪的泥溝當中。
謝令從轉身就想走,身後一大堆的丫頭侍衛也都緊緊跟上,就在她腳步輕移即將踏出院門口的剎那,忽地聽到一聲尖利的聲音:
「你去死吧!」
謝令從愕然回頭,就見原本應該在身邊待著的素月此時跟瘋魔了一般,拿著不知從哪掏出來的匕首狠狠地朝著太夫人捅去——
「噗嗤」一聲,是刀劍進入□□的聲音。
卻不是太夫人被刺中,而是素月。
謝令從鳳眸瞪大,驟然僵在原地。
只見太夫人身邊的府衛正一把抽出腰上配的刀,對著素月襲擊過來的身影,率先一刀捅了過去——
鮮血四濺。
離得近的蕭琞沒逃得過,原本潔白無瑕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