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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恍惚,裴家所賜?
是、是了!
皇后死死捏著她的下巴,目光帶著不顧一切的偏執,聲音中帶著難言的恨意:
「若不是你們裴家從中作梗,我哥哥又怎麼會因為糧草不足而死守城門,最後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沈家為將軍世家,家中的男子皆是優秀的將領,不怕生不畏死,在大啟和周邊國家中享有赫赫威名。
當年哥哥出征,本可以凱旋而歸,去無奈關鍵時刻糧草不足,只能撤退不能更進一步。
而當時,負責糧草的,便是裴家的人!
若不是、若不是裴家為了削減沈家的勢力,讓自己的女兒在宮中能夠得到更多的聖寵從而膽大包天的對哥哥下手,以哥哥從小就在戰場混跡、被譽為小戰神的能耐,又怎麼可能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
她傳承了數百年的沈家,又怎麼會面臨如今這種沒有繼承人的境況?
「不、不是的!」文妃猛然意識到什麼,拼命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哥哥的死跟我裴家無關,你要是怨也該怨——』
「該怨什麼?」殿內忽地傳入一道冷沉的聲音,二人齊齊往外一看,就見皇帝一襲明黃龍袍,雙手負於身後,慢慢走了進來。
他面容英挺中帶著十足的威嚴,顯得不怒自威,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文妃,聲音冰冷:
「朕要是沒記錯,文妃現在不該是在自己宮殿裡禁足,來皇后這做什麼?」
他視線轉向皇后稍稍柔了幾分,看向文妃時卻是更加冰冷:
「還在那一派胡言!」
「陛下——」文妃身子微顫,卻也顧不得平日裡的驕傲,她跪行至皇帝身旁,拉著他的龍袍,哀聲祈求道:「陛下,陛下懷兒定然是遭人嫌害的,懷兒一心只有詩書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還望陛下明鑑啊!」她失聲痛哭,一下又一下磕著那冰冷的地面。
「陛下——」
「遭人陷害?」皇帝怒不可遏:「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說什麼遭人陷害?他是遭誰陷害?皇后嗎?」
「陛下,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是看著懷兒長大的,您是知道的,他不是那樣的孩子,您……」文妃拼命搖頭,瞧著皇帝正在氣頭上,又轉身跪行至皇后面前,哀聲懇求著。
皇后轉過頭,高高揚起腦袋,眼眶卻是掩飾不住的通紅,一滴晶瑩的淚珠自那精緻的面龐上滑下,落在地上。
原本就深懷愧疚的皇帝此時更是心痛無比,謝令從捏著杯子的收緊了緊,卻還是強忍著,沒有打斷母后的計劃。
文妃見皇后那一副表情,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一亮,湊近了道:「皇后娘娘可是因為沈小將軍的事對我裴家有所誤解?那件事是個誤會,臣妾可以解釋——」
「夠了!給朕閉嘴!」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皇帝的怒吼聲。
她茫然地回過頭,就見皇帝深吸一口氣,氣得面色發紅,沉聲道:「來人,把文妃送回寢宮,三皇子的事情解決完之前,不准她出來!」
殿外很快就湧進了一些侍衛,文妃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就被他們強行拉了起來,她死命的掙扎,可又哪裡能掙脫那些習武的侍衛?
她知道這個時候皇帝是不可能聽她的解釋了,只能將目光放在了皇后身上,卻是忽的一愣。
只見原本怒氣沖沖的皇帝正柔聲細語的安慰著哭得梨花帶雨的皇后,神色間滿是心疼之色。
文妃不蠢,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她扒著門框,忽然癲狂大笑道:「沈問筠,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皇后從皇帝的懷中抬出頭,看著被侍衛強行拉下去的文妃,眸中異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