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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懺悔神甫通訊時,太子時而採用密碼,時而使用只有通訊人才能明白的隱語,因為他們只能靠信件暗通訊息。在一封信中,太子請懺悔神甫和所有的&ldo;死黨&rdo;成員不必回信,因為&ldo;此事不足與外人道及,祈禱上蒼,保佑吾大業早日告成,不再宕延。&rdo;另外有一次太子寫道,在斯摩梭斯克,他和他的朋友們都祈禱上帝:&ldo;祈求上天,儘速降全福於我儕&rdo;。&ldo;全福&rdo;是何所指呢:是希望父王健康惡化,還是等待聖上在沙場上飲彈而死,還是擺脫父王委派的公務,返回莫斯科投入&ldo;死黨&rdo;的懷抱呢?
阿列克謝某些信件的含義,時至今日人們也不甚了了。但信尾經常附筆&ldo;此事勿令人知&rdo;,或&ldo;勿令外人知曉&rdo;,證明他力求自己和&ldo;死黨&rdo;的舉動避開外人耳目,特別是有意避開父王的視線。他極力掩飾自己同親母及外家的聯絡。
越到後來,他和父王的關係越加疏遠。太子把父王委辦的公務視為難以勝任的負擔,因為他一向厭惡工作。王儲長成之後,耽於宴樂,嗜酒無度。醉後放浪形骸,信口開河,不能自已。
一次,太子在什麼人家裡做客,回來時酩酊大醉。他踉踉蹌蹌踅進夫人內室,竟被趕了出去。阿列克謝回到自己的臥室後,開始向唯一的交談者‐‐近侍伊凡&iddot;阿凡納亞耶夫發洩不滿。一開始他辱罵他的夫人,接著越說越激動,狂叫要砍下所有參預他們的婚事的人的頭,要造他父親的反。
一覺醒來,太子力圖回憶自己夜裡所說的話。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雖然伊凡&iddot;阿凡納西耶夫為人忠實,可是萬一他去告密怎麼辦?於是,他把近侍叫來。
&ldo;我昨晚沒有惹誰吧?&rdo;太子問道。
&ldo;沒有。&rdo;近侍回答。
&ldo;那我酒醉沒有說過什麼嗎?&rdo;
聽了近侍的敘述,太子說:
&ldo;誰沒有喝醉過?醉漢總是廢話連篇。我很懊悔酒後發火,並說了許多廢活。&rdo;
為防萬一,太子威脅說:
&ldo;不准你向任何人講。即使你講了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你:如果我拒不承認,人家就會對你嚴刑拷打。&rdo;
近侍請太子放心,說聽到的那些話只有他自己知道。
阿列克謝的酒友們時常辱罵沙皇,背後對他所實行的改革橫加指責,把守舊派散佈的流言蜚語帶進宮內。後來,太子供認,所有的朋友都&ldo;要我同父親更加疏遠,用聲色犬馬娛我耳目,以致使我不僅對軍務、對父王交辦的其它事務,乃至對父王本人都望而生厭,退避三舍。&rdo;但有時父子還是要會面的,這時兒子就要對父親的責備洗耳恭聽,有時還會捱打但只要彼得剛一跨出門檻兒,兒子就又重新和狐朋狗友沆瀣一氣。
彼得很不滿意太子的行為,理由是很多的。使彼得苦惱的不僅是阿列克謝聽命於修士和政客,主要是他對國家大事漠不關心。
太子第一次投身國事是在1704年,當時他在包圍納爾瓦城的俄國部隊中服役,而後他參加了為慶祝佔領這一要塞在莫斯科舉行的盛典。
三年以後,十七歲的太子被派往斯摩稜斯克採辦糧秣。1710年秋,王儲的職責範圍擴大了。先是派他去加強莫斯科的防禦工事,以防查理十二的軍隊進攻首都:修補胸牆,構築障壁,裝備炮兵,給莫斯科衛戍部隊補充兵員。在瑞典部隊進軍莫斯科的威脅消除之後,太子奉父命把五個新兵團補充齊全,裝備並訓練新兵,還參與了鎮壓布拉文起義的組織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