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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五充滿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ldo;……你要撩起來?&rdo;

&ldo;嗯。&rdo;賀蘭葉大大方方道，&ldo;不是說要降低被人發現的可能性麼，弄起來好了。我也不想進了裡頭被認出來之後趕出來，太沒有面子了。&rdo;

她倒是坦然，柳五目光凝在她撩起碎發下的額頭上，清清楚楚看見了這道傷疤，他的眸中似乎有些複雜，卻什麼也沒有說，低著聲道：&ldo;我給你弄弄。&rdo;

賀蘭葉在繡凳前坐了下來，柳五遲疑了下，站在她面前不遠不近的位置，用抹了脂膏的篦子小心伸手把她額前的碎發篦了起來，緊緊貼在了束起的髮髻上。

徹底暴露在外的傷疤太引人注目了，柳五放下篦子，對賀蘭葉說道：&ldo;傷疤比劉海還要引人注意，容易被記住，我給你弄一下，可好?&rdo;

賀蘭葉對此無所謂：&ldo;隨你。&rdo;

柳五離開了片刻，不知道去拿了什麼來，回來時，就讓賀蘭葉閉上眼睛。

賀蘭葉感覺的到她額頭一陣冰涼一陣冰涼的，柳五的指腹似乎在額頭不斷的滑動，不知道在往上抹著什麼。

她等了有一會兒，終於等到了柳五如釋重負的吐氣：&ldo;好了。&rdo;

賀蘭葉等到柳五退開時衣料摩挲時，才睜開了眼，她的目光落在銅鏡中後，徹底呆滯了。

她額頭的傷疤被塗深了顏色，旁邊肌膚也被勾勒了幾筆紋理，傷疤整體深深淺淺變成了一個文身，是隻玄鳥。

&ldo;如何?&rdo;柳五輕聲說道，&ldo;玄鳥祈福，相配少年。&rdo;

賀蘭葉不敢上手去摸，只虛虛從玄鳥之上凌空劃過，她遲疑了片刻：&ldo;柳傾和，你……&rdo;

&ldo;嗯?&rdo;

賀蘭葉卻又搖了搖頭，咽回了本來要說的話：&ldo;沒什麼，我們走吧。&rdo;

青天白日新婚夫婦倆躲躲藏藏頭蓋破布，翻牆從賀蘭家溜出來，專門繞了一個圈，才大搖大擺去了臨陽城最大的花街。

這會兒太陽剛偏西，花街一整條都閉著門熄著燈，門口都是幾個小雜役灑水掃著地，等著幾個時辰後的開張。

賀蘭葉從街市買了兩把十文錢的摺扇，與柳五兩個人搖著扇子遮著臉，來回在花街上轉了一圈，好容易瞅見一家花樓剛剛拉開了們點了燈，兩人透過扇子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頭一轉，邁著瀟灑的步伐朝著花樓走去。

&ldo;哎哎哎，客官請等等!我們這還沒有開張，店裡頭的花娘們都還沒有準備好，接待不了您二位!&rdo;

小雜役的連忙攔住了賀蘭葉他們，陪笑著說道。

賀蘭葉微抬下巴：&ldo;無妨，我們只找你們這兒的花魁。&rdo;

&ldo;花魁?&rdo;小雜役的目光掃了一圈賀蘭葉與柳五的穿著打扮，而後吸了吸鼻子用拿著掃帚的手往前一攤，高聲唱道，&ldo;花魁指名開門費‐‐十兩銀子一位!二位，您看看是哪位付這個開門費?&rdo;

開門費?賀蘭葉眨了眨眼，臨陽的規矩和漠北還真是不一樣。

她扭頭去看柳五，只見柳五扇子遮面，對她眨了下眼：&ldo;三弟，給錢。&rdo;

賀蘭葉一愣：&ldo;……我給?&rdo;

&ldo;不是你還是誰?&rdo;柳五十分理直氣壯，&ldo;我哪裡來的錢!&rdo;

賀蘭葉小心瞟了眼旁邊抱著掃帚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