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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穿過那螢火聚成的男子的肩膀，又穿過了心臟的位置，洇進了泥裡。

就像一份延續了四百三十一年的執念，敲在被牽掛之人的心上，最終塵埃落定。

&ldo;石安啊，我兒石安……娘終於、終於又見到你了……&rdo;老太太抖著聲音，叫了兩聲兒子的名字。

她之前哭起來永遠都是嗚嗚咽咽的，聲音啞悶，斷斷續續，像是壓在嗓子裡的，讓人聽了就難過。可這次，背了百年的包袱終於可以卸下如願以償了，她便再無剋制，真正地嚎啕大哭起來。

螢火聚攏成的男子出不了聲，開不了口，無法安慰她，只是一下一下輕輕地虛拍著老人的背。

她哭了多久，他就拍了多久。

一直到老人啞得幾乎再也出不了聲，她才終於抽噎著停歇下來。她同這天下間許多普通老人一樣，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著這百來年碰到的事情，彷彿眼前的男子還活生生地活在世上，說了他就真的能聽見，能記在心間似的：&ldo;你離家的時候，就是個雪天，你回來了，瞧，這天啊，又落雪了……四百年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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