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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南星抹了臉色的雨水,淡淡地說:「幼稚。」
雨越下越大,一連下了三天,都沒有停歇的意思。
田的活是沒法做了,可白蓮花她們的學,還得去上,雖然小學就在大隊部,並不遠,走過去也就十幾分鐘。
可外面路都被淹了,泥巴路壓根沒辦法走。
白蓮花一臉憂愁,戴著斗笠,身穿蓑衣,卷著褲腿,赤著腳,再看向躺在床上的白南星,滿心羨慕。
白牡丹已經背好書包,穿戴好,在她家門口喊蓮花的名字。
「來了!」白蓮花撅嘴,「大姐,我真不想上學呀!」
「那就不去好了。」白南星抱著赤腳醫生手冊在看,有些西醫學,她並沒有接觸過。
「不去,奶奶會打死我。」
「那你就讓奶奶打死你好了,正好死了不用去上學。」
白蓮花:「……」
她不情不願地剛準備把腳伸進水裡,白芨就沖了過來,說:「河壩子橋被沖毀了,沒法去學校了,已經通知停課了。爺爺和大伯他們都去搶修去了。」
白蓮花喜的跳起來,「奶奶不用打死我,我也不用上學啦,太好了。」
白芨彈了下白蓮花的腦門,說:「什麼奶奶打死你?奶奶這會兒頸椎病犯了,正難受呢,還有精力去打你。」
「什麼?奶奶頸椎病又犯了?」白蓮花捂著腦袋,臉色也沒了喜色。
聽到兩人的談話,白南星坐了起來,拿著針灸匣子,掀了白蓮花頭上的斗笠,戴上就跑了出去。
到了西屋,就聽見劉翠花哼哼聲,相必是疼的不輕。
她進了屋,下雨天屋裡也沒點燈,昏暗的很,看不清楚劉翠花的表情,聲音倒是聽出來很痛苦。
劉翠花齜了兩下嘴,問:「南星啊,你咋過來了?」
「聽說你勁椎病犯了,我就想過來給你看看。」白南星坐到床沿邊。
「嗐,老毛病了,過兩天就好了。」
「奶奶,要不讓我給你治治看。」
劉翠花愣神一會才說,「你真的會?」她真疼的受不了了,往日一犯病,就會弄點止疼藥吃吃,可見鬼了家裡明明還有兩顆止疼藥,怎麼就是找不到了。
「當然會。」白南星著劉翠花出了房間,堂屋要光線要好一些。
白南星給她把了脈,眉頭緊鎖,「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劉翠花瞧她一副認真嚴謹的模樣,也配合地伸了舌頭。
「手臂麻不麻?」白南星捏著劉翠花的手臂問。
劉翠花哎喲哎喲的咧嘴,說:「手臂還好。」
這時,白蓮花和白芨也跑到西屋,瞧著大姐和奶奶一問一答,頓時禁了聲,乖乖地站在一邊觀看,白牡丹很快也走了進來。
白南星沒管屋裡的人,她又問:「天氣冷的時候,是不是會疼的更厲害些?」
「是啊,肩膀酸的要命。」
「你是不是睡覺經常露著肩膀?或者睡在濕地上過?」
劉翠花驚訝啊,怎麼都被她說中了,「是啊,這肩膀放被子裡,我睡不著。」
至於睡濕地,她想了會說:「年輕的時候倒是睡過地上,天熱啊,家裡涼蓆不夠,就攤著被褥睡地上。」
「奶奶,我剛把你的脈弦緊,舌質顏色偏淡,舌苔發白,根據你反應的情況來看,你這是風寒痺阻所導致的。」
「啥阻?」劉翠花聽不懂。
「就是因為風、寒、濕導致你的,我先給扎幾針,緩解一下,你這個想徹底好,得有個過程。」白南星說著又看向白蓮花說:「奶的屋子太暗,能不能多拿點煤油燈過來?」
「我有電筒。」白芨道,那可是他省了好久的錢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