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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洪水來了,或者引發泥石流,就沒法過江了。
走到巴塘,已經是下午。益西多吉和羅桑看了看江面,江面比平常寬一倍多,渾黃的江水如頭狂獅怒吼咆哮著。
羅桑遲疑了一會,益西多吉說可以走。羅桑去詢問擺渡皮船的船伕,船伕們不肯走,他說洪水很快就會到了。
羅桑許下重金,那帶頭的船伕心動了,看了看天色,想想說道:“這時候其實還可以走,不過要快,雨才下了半個晚上,要是一直下到現在,泥石流下來就根本沒法走了。看天色上游可能又在下雨了。”羅桑看了看上游的方向,那裡有一大片烏雲。
江面上拉著一根繩索,船伕要以人力把船掛在繩索上一點一點拉過河。因為浪急,這次犛牛和馬也要乘船。
就這樣,人,馬,犛牛,還有貨物一點一點的被拉過河去,幾個船伕輪流操作,累的氣喘吁吁。
輪到劉仲時,沈家人水性不佳,他們被分開乘船。他坐在被激浪衝的搖搖擺擺的小船上,心驚肉跳,羅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上次渡過雅礱江的時候,那天江水很平靜,江面很窄,很快就過去了,倒沒什麼感覺。
他看著船伕們抹了抹汗,拽緊繩索,喊起了號子,船開始一點一點前進。劉仲抓緊捆在皮船上的繩索,覺得自己忽上忽下,顛來倒去,有一會兒自己居然和江面齊平,他驚恐萬狀,船要翻了,他想,還沒想完,船忽的又橫過來了,他看見對岸的排成隊的犛牛,長吁了口氣,到了。人馬還有貨都溼溼淋淋的,還好貨物都是用牛皮袋子包緊了,不會進水。
後面的那船是阿奴和納達巖,還有兩個阿依族人以及三匹馬。劉仲和羅桑繼續膽戰心驚的看著阿奴的船在洶湧的波濤中一點一點的行進,怎麼比自己的船走的還慢,兩人都不滿。
快到的時候,忽然一個大旋窩捲來,船忽的被卷的在江上打轉,電光火石之間,阿奴一甩手,銀光一閃,那根小抓鉤又勾住頭頂那根渡船的繩索,她想去抓納達巖,皮船又拐了個彎,那船伕失手,皮船被旋窩捲走,在眾人的驚叫聲中打著旋兒漂遠了。
阿奴被吊在鏈子上留在原地,半個身子浸在江水裡,咆哮的江水發瘋似的的將她往下拽。她艱難的轉頭,看見皮船已經沒有了蹤影,她如遭重錘,懵了一下清醒過來,拼命地想用左手去夠那鏈子。此時船伕拽著船趕過來,兩個人拉起阿奴,羅桑將手鐲上的機關開啟,阿奴的手脫出來,船緩緩的拉到了對岸。
阿奴下了船就往下游跑,羅桑追上來拉住她:“船伕們和益西多吉,阿錯他們都過去了,你過去幫不了忙,只能添亂。”
阿奴痛哭失聲,羅桑抱起女兒,無計可施,只能在江邊打轉。
天黑了,隊伍還沒有過完,兩岸亮起了松明火把,把江面映照的透亮,後面的一船又一船,陸續都過來了,又有一船翻了,不過除了貨物,只衝走了一隻犛牛,人倒是沒事。
犛牛幫的二把手將隊伍帶離了江邊,這裡不能久留。他們一路點著火把,沿著山崖邊的小路慢慢的走到中巴拉山下紮營。船伕們不顧疲累,都趕去尋人了。
大家心裡慘淡,沒有人說話,悶悶各自做事。阿奴哭了一路,也不哭了,轉頭去指揮侍女熬薑湯。
見女兒不再哭泣,羅桑鬆了口氣,抓著念珠,盤腿坐著開始唸經。
這時候,開始下雨了。阿奴靠著帳篷的的柱子,想叫羅桑進去,見羅桑抬眼看看天,繼續唸經,阿奴也不說話了。劉仲硬把阿奴拽進帳篷,沈青娘拿來乾燥的衣服。她迅速換下溼衣,喝了薑湯,包著毯子靠在一旁,閉上眼睛假寐。眾人不敢多話,也閉上眼休息。
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劉仲一骨碌爬起來。門簾開啟,阿寶探頭進來,見阿奴睡著,欲言又止,正想出去,阿奴開口道:“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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