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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圈早已哭到紅腫，頭髮也未曾梳洗。她一直守在這裡，她感覺，在她的世界裡，一旦沒有了顧卿栩，時間就停止了，生活也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她的世界裡，再沒有希望，再沒有任何讓她心動的瞬間，一切都是死氣沉沉的。

連翎兒都伏在顧卿栩枕頭上，默默哭泣。

&ldo;師哥，其實我不想叫你師哥，我想叫你卿栩。我還有很多話沒和你說，有很多地方沒帶你去看過，我還從沒有正式的向你表達過我的心意……我們有太多太多的事沒有完成……&rdo;

莫長伶輕輕趴在顧卿栩身上，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這個肩膀、這個胸膛，給過她太多安全感。她以為，之前的所有不幸都是為了遇到他……

&ldo;你不是……喜歡聽我彈琴嗎？我彈給你聽……&rdo;

她起身坐到桌前，幽幽彈起了千合琴。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他們之間從相識到最後的無數畫面，那琴聲時而輕快，時而隱晦，時而婉轉，時而淒涼，最後的一段琴聲，寒氣入骨，竟令屋內屋外的花草盡數枯萎、結霜……

&ldo;噔！&rdo;

一隻利箭射到柱上。

莫長伶的雙手在同時按住琴絃。

她起身拔下箭，取下一張插在箭頭上的字條。紙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ldo;要救你師哥，今夜子時，百里柳林相見。&rdo;

沒有落款，字字戳心。

他是誰？他真有辦法救顧師哥嗎？

這個顧慮在她的腦中一閃而過了，她管不了那麼多，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她都要去試試。

子時馬上就到，莫長伶將窗戶開啟一個縫隙，看到門外守夜的弟子已經昏昏欲睡，這倒省了事，她徑直從大門走了出去。

一路上全速御劍，很快便來到這有名的百里柳林。

一個身著黑斗篷的人影早已等在那裡，一如他們的第一次相見。

&ldo;你來了。&rdo;馭天沉聲道。

此次見到馭天，心中沒有絲毫緊張，也並不感到意外。或許，她的心，已經死了。

&ldo;你說有辦法救我師哥？&rdo;莫長伶直奔主題道。

&ldo;你就那麼在乎他？&rdo;

&ldo;我們之間感情，你永遠不會懂。&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不懂。是你，不給我懂的機會！&rdo;

莫長伶無心與他理論，&ldo;我師哥氣息已斷，你還是說說如何救我師哥吧？&rdo;

&ldo;他是天生地孕的仙人轉世，你以為他那麼容易死嗎？&rdo;

&ldo;什麼？&rdo;

&ldo;你不是一直在找落華嗎？&rdo;他陰笑道。

這麼說，顧師哥就是落華的轉世。

&ldo;怎麼可能？&rdo;

&ldo;看來你還是沒有完全記起來啊，仔細想想，他們之間……不像嗎？&rdo;

顧師哥的背影彷彿又出現在眼前，是他，沒錯，原來他愛的，一直都只是他。記憶中落華那張模糊的臉漸漸清晰，她的心口卻越發沉悶。

&ldo;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rdo;

&ldo;不僅這些，我還知道你們前世的每一件事。&rdo;

&ldo;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