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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這個地球上最開放的俱樂部裡有最狡猾的守門人。每一次我走過它完全敞開的門口,
都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街上。努力想些聖潔無邪的事,但是我的大腦卻總是想著手指在伊俄
卡斯特身上遊走的情景。甚至彩色玻璃上的聖人和受難者都能勾起我的慾望。我想有這些
想法不會讓我離天堂更近。最後,巴赫(註:(1685-1750)德國作曲家。)的讚美詩把我轟
走了‐‐唱詩班並不是非常糟糕,但是彈風琴的人水平不可救藥,除非往他腦袋上開一槍
才能讓他靈魂解脫。我這樣告訴他‐‐閒聊的時候圓滑點,拘謹點也沒什麼,但是如果是
關係到音樂,一定不能有任何拐彎抹角。
在一處叫&ldo;愛湖&rdo;的整潔得體的公園裡,戀愛中的情侶挽著胳膊漫步穿梭在垂柳、木
香花和年長的女伴之間。一個憔悴的盲人小提琴手為了幾個銅板而表演。他還真行。我請
他拉了一曲《晚安,巴黎!》。他的表演如此富有活力,我往他的手裡塞了一張嶄新的五法
郎紙幣。他摘掉黑色的眼鏡,檢查水印,呼喚著珍愛的聖人的名字,收拾好他的銅板,像
個怪人一樣大笑著穿過花壇溜走了。別管誰相信&ldo;錢是買不來幸福的&rdo;,很明顯,他擁有的
太多了。
我坐在一張鐵排椅上。一點,鐘聲響起,似遠似近。職員們從律師和商人的事務所裡
爬出來,到公園吃三明治,感受綠色清新的微風。我正在想會不會誤了跟亨德里克的會面,
猜猜這時誰邁著輕快的舞步進了公園,沒有年長的婦女陪伴著,而是和一個比她年齡大一
倍,長得像竹節蟲一樣的花花公子在一起。這男人手上還厚顏無恥地戴著一枚庸俗的黃金
婚戒。一下子就猜對了。是伊娃,藏在一個職員丟在排椅上的報紙後面。伊娃沒有和她的
同伴有身體接觸,但是他們在我身邊走過的時候那種親密的樣子,她在西德海姆從來沒有
過。我貿然下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
伊娃把她的一堆籌碼都押在一張靠不住的牌上。他為了讓旁邊陌生人聽到並讓他們印
象深刻,幸災樂禍地說:&ldo;伊娃,當一個人和自己的同伴對相同的事物都不假思索地覺得理
所當然,那麼時代屬於自己。同樣道理,當時代變了,但是人卻沒變,那麼這個人就完蛋
了。請允許我補充一點,帝國的沒落也是同樣的原因。&rdo;這個饒舌的哲理家讓我感到困惑。
像伊娃如此長相的小姑娘完全可以為自己找個好一點的吧?e的行為同樣讓我困惑。光天
化日之下,就在她所在的城市!她想毀了自己?她是不是羅塞蒂(註:(1830-1894)英國
女詩人。)那種主張婦女參政權的自由論者?我保持著安全距離,跟著那兩個人來到坐落於
一條富人街上的連棟房。那個男人在把鑰匙插進鎖裡之前又狡猾地看了看街上。我閃進了
一個馬廄。想像一下弗羅斯特開心地摩拳擦掌的樣子吧!
週五下午,伊娃回來得跟平時一樣晚。在她的房間和麵向馬廄的房間之間的走廊裡有
一把橡木王座。我坐在那裡沒有動。不幸的是,我迷失在古老玻璃的色彩譜成的和音裡,
沒有注意到e。她手裡拿著短馬鞭,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正遭到埋伏。&ldo;這是個埋伏嗎?如
果你想與我討論個人問題,你能事先告訴我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