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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他也是一隻鬼物，鬼物是非常容易被情緒影響的。

血紅的眼睛眯了眯，夜晚直接走過去，把扒著他愛人的少年拉開，然後一把推到錢宇懷裡去，向來冷漠的表情第一次露出了屬於鬼物的猙獰。

「齜！」夜晚面露警告，鬼氣大勝，如果留著長頭髮，估計還得加個墨發亂發的形象。

夜晚的等級遠比攝青不知道高了多少。

周然眼中本能露出畏懼，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周然在這時彷彿就擁有了神智般，就是不想離開白湛，面對夜晚猙獰的齜吼，他小臉上露出十分不憤的神色。

所以畏懼歸畏懼，周然的鬼魂也努力朝夜晚做出兇狠的表情，長著尖尖指甲的手指成爪，做出攻擊準備狀，喉嚨發出模糊的聲音，「我的……我的……」

明明也是很兇狠的樣子，但放在夜晚的氣勢下，就讓人莫名感覺變成了奶兇。

「哼！」夜晚冷哼一聲，直接用身上的鬼氣壓制住周然鬼魂的行為，看向錢宇充滿著佔有慾警告，「不許…他碰…不然……吃掉。」

夜晚說這話的時候，那雙血紅色的眼眸是帶著殺意的，並不是開玩笑。

跟秦靳淵相處了一段時間，又經歷過之前殯儀館的事情，錢宇也知道秦靳淵一到晚上就不太正常，人不人鬼不鬼的，可不敢仗著這段時間相熟的情分試探對方底線。

錢宇神經緊繃，二話不說就抱住自己愛人的鬼魂退後幾步，然後輕聲安撫，「小然，乖，主人是不可以抱的。你是不是害怕？害怕的話可以抱我，好不好？」

語氣就像在哄小孩子。

而周然現在的神智確實也沒比小孩子高到哪裡去，因為有姻緣線的牽連，他對於錢宇的觸碰倒也不排斥，茫然的看看面前的男人，又看看旁邊的白湛，然後眼中露出求助的神色。

周然看著錢宇，彷彿快要哭出來般的委屈，嘴裡再次重複著剛才的呢喃，「我的……我的……我的……」

夜晚一聽身上的氣勢就漲了起來。

白湛趕忙跑過去攔住夜晚，湊到男人唇上親了一下，好笑安撫，「你別嚇他了，他只是喜歡親近我而已，他生前跟我有血緣關係，可能把我當親人了。」

被愛人主動親吻，夜晚情緒才被壓制，露出滿足的表情。

男人把人攏到胸口，將白湛的頭頂按到自己下巴上，嘶啞的聲音佔有慾十足強調，「我的……才對。」

所以別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碰。

而那邊周然聽到，也更加委屈了，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被夜晚佔有抱住的白湛，彷彿是一隻被拋棄的小狗，可憐得不行。

白湛被小可憐這眼神看得莫名有些心疼，他有點想去安撫，但夜晚根本不放開，很是無奈。

錢宇就更加鬱悶了。

自己的愛人不依賴自己，反倒依賴別人，這誰受得住？

眼看夜晚的眼神不善，錢宇只能把周然的臉掰到自己面前，然後對著愛人那張朝思暮想的唇，也學白湛親吻夜晚安慰的辦法，用力親下去。

除了有些冰涼寒冷，那柔軟的感覺是曾經他最為熟悉的觸感。

錢宇心情激盪，本來是安撫愛人的親吻，最後反倒是安慰了他多年的思念，緊緊抱著模樣依舊停留在十幾歲的愛人鬼魂，難以割捨。

「嗯？」

周然現在神智並不全，他不懂親吻是什麼，表情有點茫然。

但錢宇的親吻讓他感覺很舒服，姻緣線的牽引讓他很是喜歡這般的觸碰，雖然他更加喜歡白湛身上的氣息，可對於錢宇的觸碰也不討厭。

一吻結束。

周然臉上因為被夜晚拎走不許他抱白湛的委屈消失了許多，變得懵懵懂懂，盯著面前親吻自己的人眼睛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