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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些悍不畏死的群鬼雖然已經沒了什麼思想，但鬼物在等級上天生就壓制和威脅，群鬼被殺得瑟瑟發抖，紛紛驚慌逃竄。

不到一刻的功夫，剛才密密麻麻的鬼魂就跑光了。

而已經殺紅眼的布偶娃娃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了攻擊目標，視線自然而然的就落到白湛等人的身上，一雙塑膠眼珠泛著血光，殺氣肆意。

孫醫生直哆嗦，「它，它到底是在幫咱們，還是想把咱們一起殺了？它眼睛好，好可怕……」

「不知道，做好防備。」

白湛心臟沉沉，他也不知道這布偶娃娃什麼情況。

但看對方現在身上的殺氣和閃爍血光的眼睛，就算剛才可能是在幫他們，現在多半也殺紅眼有點失去理智了，鬼物殺紅眼時很容易敵我不分。

「小然！你是小然對不對！」

錢宇忽然從人群中跑出來，雙眼發紅的看著布偶娃娃，聲音無比激動。

「小然，你還記得我對不對？你是在保護我對不對？」

「小然，你出來好不好，我知道是你，這裡面的鬼只有你才會幫我們，小然，你出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錢宇猜出了布偶娃娃的身份，情緒立刻就有些失控了，一邊說著話，一邊不管不顧的就朝布偶娃娃跑了過去。

「錢宇，回來！它神智不太對！」白湛著急大喊阻止。

可錢宇根本聽不進去，沒有半點害怕，甚至還有種解脫釋然的笑容。

「小然不會殺我的，就算它殺了我，我也心甘情願……白湛，你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明知道小然可能背叛了我，但我卻還是想再見他一面……」

「周裕卿能那麼輕鬆算你和我，何嘗不是因為我根本就放不下小然，即便明知道前面是死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當我知道小然出事的時候，我能撐住，全是因為在等這一刻……我很想他，真的很想他……」

錢宇多日積壓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他真的太想見到周然了，這六年多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哪怕今天就是死，他也要將人重新擁抱入懷。

小然說過，他最喜歡他抱他了。

「小然，你就是小然對不對……」

錢宇走到布偶娃娃面前，顫抖得抬起手，想要去觸碰娃娃的臉。

布偶娃娃似乎對他叫出的名字有反應，眼中的血光雖然還在，但減輕了許多，歪著腦袋看著錢宇，有些茫然，彷彿在疑惑這人為什麼會朝它走過來。

錢宇想要伸手去觸碰布偶娃娃。

布偶娃娃茫然的看著他一動不動。

一人一偶慢慢接近。

卻在這時，地道里不知從哪兒突然響起一陣沉悶的敲鼓聲。

「咚……」「咚……」「咚……」

那鼓聲幽遠而沉重，卻並不悅耳，反而每一下都彷彿帶著難以抗拒的重力，聽得人腦門生疼，心臟也彷彿被重重砸到，產生頭暈目眩的感覺。

而布偶娃娃在聽到這鼓聲時，臉上的茫然神色陡然一變，彷彿遭受到什麼刺激般，原本眼中開始慢慢消退的血光突然重新恢復，光芒還有更盛的趨勢。

「殺殺殺殺殺殺！」

布偶娃娃再次狂躁，帶著鋒利指甲的手直接掐住錢宇脖子。

錢宇被掐得身體瞬間懸空，臉色充血發紫。

白湛臉色大變，轉頭就想喊秦靳淵。

秦靳淵卻是先一步已經反應過來，眼睛一閉一睜，原本黑色的瞳仁就變成了血紅之色，身上的氣勢也一下子改變，整個人騰空而起，雙手也長出長長的黑指甲。

陰風陣陣，血霧升騰。

「鬆開！」

夜晚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