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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睡著了。

但睡得不是很安穩, 半夢本性之間，她忽然有些尿急。便起來吹了火摺子, 點起蠟燭起夜。解決了生理問題，回來後才發現蕭以也醒了, 藍月問她你也尿急嗎？

蕭以搖了搖頭，目光定‌定‌的看著藍月, 她醒來時候感覺自己有些冷，才發現自己沒有被藍月抱著，轉身間藍月不在, 她坐直起來，便又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眼神中帶著幾分幽怨。

藍月問她：「怎麼了這個表情？」

蕭以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藍月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我忘了什麼了嗎？」

蕭以委屈的神色更深，她試探地問道：「你再想想看？」

藍月爬回床上‌，和‌蕭以面對面坐著，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還是回答道：「我應該沒有忘什麼吧，白天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聽她這樣說，蕭以癟起了嘴巴，像是被欺負了又不敢說話的小孩子，重新躺了回去。

見她這樣藍月立馬趴到她身邊親暱地道：「別呀，是我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情了嗎？蕭以你跟我說說呀？」

所以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昨天說白天要跟我學寫字的，今天你根本就沒想起來這件事兒。」

藍月恍然大悟：「還真是，哎呀，我怎麼就把這件事給搞忘了？不過蕭以你怎麼不提醒我一下？你不會憋了一整個白天吧！」

蕭以扯著被子蓋住自己的嘴巴，悶悶地道：「我也忘了。」

藍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沒事兒，既然昨天我忘了，那明天我們再學吧。」

「可是這樣始終少了一天嘛……」蕭以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

或許她只是在找理由跟藍月撒嬌。

藍月又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哎喲，看不出來我們家蕭以原來是這般喜歡當先生呀，那麼先生，我昨天逃了一天的課你準備怎麼處罰學生我呀？」

聽到她這樣叫自己蕭以一下子紅了臉，顯得十分不好意思，不過她歪著頭認真地想了一下，忽然道：「是該懲罰，不過……你要是能夠想得起來我的名字怎麼寫？我就不懲罰你。」

「啊，寫你的名字，可是現在也寫不了呀，難道我們現在要起來去書房？開門點燈？大半夜的這就算我願意，你估計也不敢出去吧？」

蕭以生頭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像是會吞人的野獸，她立馬有些害怕地靠近了藍月些，道：「寫字未必一定‌要用筆，你也可以用手在我的手心寫給我看。」

藍月心想，這或許就是讀書人比尋常人不一樣的地方了，畢竟正經人誰大半夜都會爬起來寫字啊。

雖然很奇怪，但是她很喜歡和蕭以一起有這樣新奇的體驗。

她抓著蕭以的手腕，讓她攤開手心，借著微弱的燭光，遲鈍的大腦，開始回憶起自己只寫過一次的名字：「我隱約只記得你的『以』字怎麼寫？前面的那個『蕭』字有些困難，我一點也想不起來。」

蕭以笑著說：「能記起一個字來，便能少一半的懲罰。」

藍月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你還真的有懲罰呀，難道蕭先生準備要打我的手心嗎？」

蕭以搖著頭：「我不打你的手心，不過你快寫呀，要是你連『以』字也寫不出來，那懲罰可得加倍了。」

藍月笑了笑：「好吧，我寫給你看，你看清楚了是不是這樣……」說著她用自己的指尖在蕭以的手心一下一下的畫著。

寫完一個「以」之後她有些期待地抬頭看著蕭以問道：「我和‌樣寫對嗎？」

蕭以用力點頭，她沒想到藍月只寫過一次就能把她的名字記下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