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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重鏡當年選了劍道,若是完不成去意宗宗主留下的功課,就要被鎖在柴房不給吃喝。
夜幕那麼黑,也只有曲危弦那小傻子不怕責罰,偷偷捂著一盞豆粒大小的燈來尋他。
相重鏡看著曲危弦的動作,有些怔然。
顧從絮的聲音打斷他的回憶,怒道:「有什麼好問的?!當年就是他偷了幽火,被燒成這副鬼德行,活該!」
看到曲危弦消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慘狀,方才還怒氣沖沖的顧從絮不知怎麼想的,又安靜了下來。
相重鏡試探著道:「怎麼了祖宗?不鬧了?」
顧從絮冷哼:「誰在鬧?他這個樣子很好,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
言下之意,就是不吃了。
相重鏡揉了揉眉心。
就在這時,下方的比試臺上燃起了犀照幽火。
滿秋狹道:「第一輪比試要開始了。」
相重鏡看到下方無數人往中央的比試臺上跑,蹙眉道:「御獸大典不是一人對一人嗎?」
「那是往年的規矩。」滿秋狹道,「今年為了龍骨來的人數都數不清,要是一對一還不知道要比到猴年馬月去,所以第一輪是人海比試,能勝得在進下一輪。」
相重鏡點頭,起身撩了撩衣擺,轉身往外走。
滿秋狹忙道:「等等,再換身衣裳!」
相重鏡跑得更快了。
滿秋狹:「……」
相重鏡站在石階上拾級而下,顧從絮正在偷偷用尾巴畫圈咒罵曲危弦,見馬上到了人海比試臺,不知怎麼起了勝負欲。
他倨傲道:「要我一個眼神把他們全都壓趴下嗎?」
相重鏡道:「不必。」
要是第一場顧從絮就上了,那他搶過來的雪狼不就沒了用武之地嗎?
片刻後,偌大個比試臺全是密密麻麻的人,若是再放出靈獸,恐怕到時候場面會更熱鬧。
相重鏡不爭不搶,選了個最偏的角落裡站著,因面紗上的隱藏身形的法陣,旁邊的人都沒注意到他。
顧從絮視線很冷。
這些人全都是為了他的龍骨來的,遲早一日他全都吃了,一個不剩。
等到第一場的人全都到齊了後,最高處的芥子雅閣傳來一陣靈力波動,預示著比試開始。
剎那間,無數靈獸被主人釋放出來,滿滿當當佔據偌大的比試臺,不太懂規則的相重鏡猝不及防差點被一旁的靈獸尾巴給掃下去。
相重鏡穩住身形,見周圍的人都開始釋放靈獸撕咬,他卻默默找了出清淨的地方站著。
顧從絮催促他:「你做什麼呢?」
相重鏡道:「在場這麼多靈獸,我現在放出雪狼來,肯定很少有人瞧見,我得再等一等。」
「等什麼?」
相重鏡笑了一聲:「等其他人都輸了的時候。」
顧從絮:「……」
這是打算坐山觀虎鬥啊。
顧從絮古怪道:「狡猾的人類。」
相重鏡說等就等,且耐心十足,整整半個時辰後,在場上的比試者差不多隻有十個左右的時候,他才慢吞吞從角落裡溜達了出來。
能強行壓制那麼多靈獸的修士,修為肯定不凡。
相重鏡現在無法同這麼多人交手,也根本不等他們察覺到自己,直接抬手一招。
小山似的雪狼驟然出現在比試臺,猛地一聲咆哮,瞬間將所有的視線吸引過去。
在最高處芥子雅閣的宿蠶聲猛地站起身,眸子冷然看向比試臺中央。
第20章 循規蹈矩
雪狼自從和相重鏡簽契後,便一直都窩在契紋裡睡大覺,這還是頭一回被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