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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空氣中突然多了一連串雙音,飽滿悠揚的提琴聲和空氣契合得彷彿本該如此, 卻又撓人心肺。
他下意識收了收十指,順著琴音走了過去。
音樂是觸類旁通的東西, 他雖然是彈鋼琴的, 但判斷出琴音的水平不難。
何況拉的曲子是《恰空》。
完成度非常高的恰空, 靈魂也是別致的, 雖然稍顯青澀,但也勉強夠得上演奏級別的水準。
其實是非常常見的事情,很多藝術家都會在柏林街頭演奏,不是賣藝, 而是摯誠地把自己音樂獻給這個和音樂盤根錯節生長在一起的城市。
克里斯見到人之後, 的確是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沒有落魄的藝術家賣藝, 只是眼前的人眉目精緻傲氣, 沒有半點落拓之感,身上的衣服雖然不顯, 但剪裁設計明顯是大家之手。
更不用說她手上那把斯式琴了。
來往的行人都忍不住駐足,為著琴音也為著美人。
拉琴的東方姑娘眉眼如畫,的確是有著令人駐足的樣子。
有個金髮的女子走到那個拉琴的姑娘跟前,從錢夾裡拿出五十歐元,蹲下身子把錢放在琴箱裡。
拉琴的女子一愣, 連著琴聲都差點跟不上。
&ldo;早上就能遇到您的琴聲,真是很幸運的一天。&rdo;
剛好《恰空》也收了尾,那名東方姑娘露了個清淺的笑容:&ldo;謝謝。&rdo;
&ldo;安……可。&rdo;金髮女子手中牽著的約莫三四歲的孩子磕磕跘跘地說道。
金髮定律本來就是全球通用的,何況是個澄澈的小孩子。
那個黑髮女子粲然一笑,再一次把琴搭上肩,又是一串雙音,是《精靈之舞》。
又是一首相當炫技的曲子。
克里斯並不反感炫技,何況這樣坦率的樂音。
柏林是一個和音樂生長在一起的城市,即便是清晨,也駐足了幾個人聆聽。
不過畢竟是工作日,聽眾也是來來往往,那個金髮小女孩也在母親的牽引下一步三回頭離開了。
黑髮女子拉完最後一段曲子,才放下琴,鞠了個躬,像觀眾道了謝。
觀眾散去,她低頭把錢拿了出來,收好琴,起身徑直向他走來。
她笑容溫和有禮,眼睛澄澈:&ldo;謝謝您一直的聆聽。&rdo;
克里斯一時莫名有些被抓包的窘迫,點了點頭:&ldo;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能夠傾聽是我的榮幸。&rdo;
她眉眼一彎:&ldo;能讓西弗爾特先生聆聽也是我的幸運。&rdo;
&ldo;你認識我?&rdo;話一出口連克里斯自己也啞然失笑,如果是古典樂壇的人,不認得自己才算少見:&ldo;那我有這個榮幸認識你嗎?&rdo;
&ldo;我叫希爾茲&iddot;沈。&rdo;
&ldo;我能叫你希爾茲嗎?&rdo;
沈殊怔了一瞬,旋即笑開:&ldo;當然。&rdo;
兩個人坐在小廣場的木長椅上,有些許陽光矜持地落在身上。
克里斯問起她怎麼會在這裡拉琴,沈殊微微蹙眉:&ldo;唔……老師說如果人們在音樂廳裡為你喝彩,那麼你也許是一名演奏者,但是如果人們在街頭為你喝彩,那麼你才是一名演奏家。&rdo;
說著她笑著搖了搖頭:&ldo;所以事實證明人們似乎確實只是為了音樂廳喝彩。&rdo;
&ldo;你的老師是?&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