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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宸的咳疾還未好，還得抱著一尊金佛爬山路，到了寺院門口已是氣喘吁吁。

他扶著石像深吸了幾口氣。

&ldo;貧僧就知道今日就貴客臨門。&rdo;

燕宸聞聲抬頭。

那位僧人笑容和藹。

靜松大師是當今聖上欽點的伽藍寺的住持方丈。據說皇帝五歲的時候染過惡疾，幸得靜松大師相救，才活了下來。小皇帝對靜松十分信任，時不時就找靜松參討佛理。

靜松引了燕宸去廂房，沏了杯茶給燕宸。燕宸呷了一口，頓時感覺喉嚨一陣清涼。

靜松笑道，&ldo;大人的喉嚨舒服點了嗎?&rdo;

&ldo;多謝住持。&rdo;燕宸說，&ldo;早聞靜松住持醫術高明，果然名不虛傳。&rdo;

&ldo;燕大人不應該怪貧僧嗎?&rdo;

&ldo;嗯?&rdo;

&ldo;皇上責罰你了吧。&rdo;

燕宸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靜松如此直接。

……既然住持這樣說了，那燕宸也就直說了。人家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況且我還幫過住持，不知道住持為何要害在下?

靜松搖頭，說貧僧並不是想害大人。

&ldo;大人可還記得從貧僧這裡抽到的簽文?&rdo;

&ldo;自然是記得。&rdo;

&ldo;劫緣皆是因人起，由因至果。燕大人如今的劫難，不過是當初種的因現在的結了果。&rdo;

&ldo;當初的因?&rdo;燕宸大笑起來，&ldo;是啊，畢竟如今已是另一番天下。&rdo;

&ldo;貧僧說的不是這個。&rdo;

&ldo;哦?那是什麼?&rdo;

我可不記得我和那小皇帝還有什麼私人恩怨。

靜松又給燕宸沏了一杯茶，聲音沉穩緩慢，&ldo;大人聰慧博識，總會想明白的。&rdo;

燕宸皺起眉頭。

……我想不明白。

若是說只是因為我是前朝太子，威脅到梁玄靚的皇位，他大可殺了我以絕後患。可他留我一命，封我做一個無權軍官，處處刁難，到底為何?

我種的因?

&ldo;大人，現在三更，該去巡夜了。&rdo;

&ldo;嗯。&rdo;

那日從伽藍寺離開之時，靜松送了燕宸幾包藥茶，說是可以緩解咳疾，這幾日燕宸的咳嗽果然好了很多。

年青還是不放心他，帶了披風非讓他披上。他就笑了，說這才八月初，你要熱死我啊?年青立刻搖頭，&ldo;呸呸呸!大人才不會死!&rdo;

&ldo;呵，你啊!&rdo;

皇宮裡過了三更就要熄了燭火，除了宮殿門前固定的幾個掌燈，見不到半點光。好在今夜明月當空，照得人的影子清楚，也算是有點生氣。

夜風帶著一絲涼意，拂過臉龐的時候，讓燕宸心裡輕鬆了許多。他慢聲唱到，&ldo;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rdo;

年青聽得糊裡糊塗，&ldo;大人，您這唸的詩是什麼意思啊?&rdo;

&ldo;不過是看見這一輪明月，有感而發罷了。&rdo;

明月當空，人生的自由得意，也就在這一時了。

突然，遠處天空的光落入他的眼中。

明明皇宮裡半夜不讓點這麼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