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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莫大於心死。
袁錦嘆口氣,這一切只有一個人可解。
袁錦討厭周承義,從小就討厭。施美芳給她講的徐敏之的傷痛她全部都歸到周承義身上。她瞧不起他。在她眼裡,周承義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到極點的人。她從來沒想過她會主動來找他。
很顯然,周承義也是沒想到。
袁錦選擇在茶樓與周承義見面。周承義到的時候,袁錦已經把水煮上了。周承義正要說什麼,袁錦卻抬頭沉靜笑道:“不管說什麼,先品一品茶吧。”
周承義不知道袁錦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坐在對面靜靜等待。
袁錦的動作行雲流水,燙壺置茶溫杯高衝低泡,最後袁錦恭恭敬敬地用左手托住杯底的托盤,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扶住杯身將茶端給周承義。
周承義的動作卻有些生疏,二十多年沒有再講究這些,他幾乎已經忘了這些茶道藝術。接過茶輕啜一口,頓時茶香撲鼻,清香繞舌。
袁錦看到周承義的生疏,仍微笑著繼續。
一壺茶品完,周承義卻仍沒沉住氣開口問道:“是濟川叫你來的?”
“不是,他不知道我請您來吃茶。”袁錦將茶具放好,微笑著說道。
“那你是以什麼身份來的?周家還是袁家?”
“我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是袁錦。我是袁家人,是周十州的妻子。不論哪一家的我,都只有一個共同的我。”袁錦不再是那個衝動的人了,聽到周承義的質疑她仍能保持好的風度。
“我來找您是想請您瞭解一下週十州。我知道這有些可笑,可我覺得這很有必要。”袁錦說著笑了笑,帶著回憶慢慢說著。
“他一直優秀,因為他是周十州,是周家的長孫,為此他必須優秀。他剋制自己的喜好,平衡各方勢力,事事以周氏為先。但是,他優秀,並不代表他不會受傷。”
周十州感情內斂,又要保持周家長孫的風度,總是淡定如常的樣子,即使受傷也能化成嘴角的微笑。像這樣說出來會有損周家形象的事情,他只能保持雲淡風輕。
“您愛周百川,也請您不要為了愛他而傷害周十州。”
“他是我兒子,我怎麼會傷害他?”周承義說著想極力解釋,他一直都想著周十州的,不只是在國內想,在德國的時候也想。有時候也會因為丟下他而心懷愧疚夜不能寐。只是當年他選擇了捍衛愛情,他那時沒得選了!徐敏之那麼能幹,周十州在周家不會受委屈,而韓沂和周百川呢?他們那時候身敗名裂,只有他能保護他們!沒有人能理解當年他心中的矛盾和痠痛。現在韓沂怪他不愛琳恩,不肯報仇;周十州又要下狠手毀了他們。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以愛之名,行傷害之實,為什麼您考慮周十州的時候就忘記他也是一個有感情的人呢?”袁錦輕輕說著,從包裡拿出幾張紙。
“這一張報紙是報道慈善會遇殺手的,那個時候您竟能默許周百川僱傭槍手。這和小孩子打架過家家不一樣,這是拿在場所有人的命在陪您那兒子玩啊。”
“這一個是我大哥袁振霆被打事件的,您仔細看看這幾張照片,如果是您口中周百川不讓人打他,他又怎麼會被人前後攻擊?”
“您總是感覺委屈,覺得他冷心冷肺不肯認您,那為何受傷的總是他?”
“如果當初是周十州告訴您他要僱殺手殺周百川,您會怎麼做?”
周承義沉默不語,袁錦也不再步步緊逼,她又燒了壺水,沒有再泡茶葉,只是倒了兩杯白開水。
周承義幾張報紙看了又看,袁錦將溫了的水遞給周承義:“周百川和周十州對您來說,一個是茶水,有這二十多年相陪的父子親情;一個是白開,父子的關係,卻缺了二十年多年的調味。而這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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