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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說過，讀書要認真，習字時也要認真，別人說話時更要認真聽，何況是母親呢？

歐陽瀾看著古旭一臉嚴肅的小模樣，心底柔軟了一片，她低聲道：&ldo;小旭還記得你的生辰嗎？&rdo;

古旭點點頭，她的生辰是元月初六，就在不久前，那日，她還吃了好大一碗長壽麵。

&ldo;小旭今年十二歲了。&rdo;

歐陽瀾接著道，語氣淡淡的。

古旭抬起頭，愣愣的和歐陽瀾對視。

歐陽瀾只輕輕微笑著，臉頰兩側的梨渦若隱若現。

古旭皺著眉頭，她伸出兩個拳頭，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數著，待數了好幾遍，確認十二比十一多一根指頭時，她方才抬起頭，將兩個小拳頭放在歐陽瀾眼前，右手的小拇指輕輕翹起，比了個她眼中的十一。

&ldo;十一，不…是…十二。&rdo;

古旭一字一句道，眼珠子亮亮的，這時候，倒看不出什麼傻氣來。

歐陽瀾一手握住古旭兩個小拳頭，放在胸口處，低聲囑託道：&ldo;小旭乖，你今年十二歲了。如果以後有叔叔伯伯問你，你就這樣回答他們好嗎。&rdo;

古旭沒有點頭，也沒有回答。

她腦子反應不過來，只是一個勁想著為什麼是十二呢？難道自己數錯了。

第二章

歐陽瀾說完這些話便有些乏了，她輕拍古旭肩頭，道：&ldo;古旭乖，娘親有些累了，要睡一會。&rdo;

要睡覺嗎？

古旭看著透過窗紗投射進來的光線，點點頭，然後挪著小屁股朝床內側爬去，留出一半空間給歐陽瀾。

兩人並排躺在床上，歐陽瀾側身抱著古旭，輕輕拍著她肩頭，嘴裡哼著前朝廣為流傳的童謠。

古旭在歐陽瀾溫柔的歌聲中入睡，等她再次醒來時，是被屋內一聲聲孱弱而急切的嬰孩哭聲吵醒。

她坐起身，茫然四顧，先是迷迷糊糊叫了幾聲娘親，待得不到回應後，她才揉了揉眼睛，下床獨自穿上繡鞋，順著嬰孩微弱的哭泣聲走去。

嬰孩的哭泣聲是從廂房北側傳來的，那處是一間儲藏室，只開了一扇小窗。

古旭越過一扇扇屏風，步入儲藏室，因著屋內光線不好，她只得眯著眼適應忽然暗下來的景色。

&ldo;娘？&rdo;

古旭立在原地，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

前方，歐陽瀾躺在地上，她一身白色單衣此刻已被血染透，裸露的肚皮上有被利刃剖開的豁口，而她的臂彎處則躺著一個被綢緞胡亂包裹著正嚶嚶哭泣的嬰孩。

地上全是血水，古旭一腳踩下去，繡鞋立刻被浸濕了，血尚且溫熱，暖著古旭的腳底。

她踏著小碎步走到歐陽瀾身側，似乎知道歐陽瀾再不會回應她，她便沒有再喚娘親，而是伸出手去撫開歐陽瀾散落在臉側的髮絲。

她小小的掌心貼在歐陽瀾冰涼的肌膚上，只察覺到一手濡濕的汗意。

古旭低下頭，親了親歐陽瀾光潔冰涼的額頭，學著歐陽瀾方才的模樣，抱著她，一手輕拍她的肩頭，嘴裡哼著歐陽瀾唱過的童謠。

旁邊的嬰孩似乎察覺到姐姐的存在，本來孱弱的哭泣聲愈發響亮了。古旭被這聲音嚇著了，她先是驚慌失措的看著嬰孩好一陣，隨即反應過來，戀戀不捨的將歐陽瀾輕輕放在地上，轉身抱過嬰孩，嘴裡依舊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屋內的這番動靜，終究是引起了守在屋外的侍衛警覺。他們喚了幾聲夫人，得不到回應，便推門而入，待幾人尋著聲音找來時無不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歐陽瀾下手太狠，肚子上的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