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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但我不以為意,談笑風生,顯見是不把這當成一回事兒,果然是江湖中人,對道上的規矩清楚得很。
撩開馬車的篷布,裡邊佈置的很簡單,只有兩張小方凳擺在兩旁,我跳上馬車,在靠裡邊的方凳上坐下,腿伸開,後背靠在車篷的支架的立柱上,倒也還算舒服。
老湯頭兒叮囑了那個看馬的手下幾句,隨後也上到車上,在另一張方凳坐下,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塊黑布,“呵,江兄弟,對不住了。”他滿臉堆笑地問道。
“請吧。”我淡淡一笑,把眼閉上,任由他用黑布把我的眼睛罩上。車篷裡的光線本來就比外邊暗很多,再蒙上一塊黑布,再好的眼神也不可能看到車篷外的動靜。
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工作,老湯頭兒吩咐發車,但聽得馬鞭聲響,車輪滾動,馬車離開了樹林上了大道。
馬車的速度不是很快,趕車的把式悠閒地甩著鞭子,偶爾還吆喝幾聲,單看表面,只會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人出遠門兒回家。
閒坐無事,老湯頭兒沒話找話,和我搭訕起來,必須得說,這是一個做情報工作的老手,不僅善談,而且腦筋反應很快,話裡話外,總在有意無意地探著我的底兒。不過,想從我眼裡套出話來又豈是容易的事,交鋒幾次之後,彼此都知道想從對方嘴裡得到自已想要的東西並不容易,於是也就不再做那種無用功,天南海北,有駱駝不吹牛地胡侃起來。
拐過幾次彎兒,馬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而車的顛簸程度也大了起來,估計應該是已進入山區,開始走山路了,山路崎嶇,有些路段平穩,有些路段崎嶇,平穩的地方和山下差不太多,崎嶇的地方甚至要車把式跳下車在前邊拉著馬走過。就這樣,停停走走,走走停停,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湯爺,到了。”車把式在外邊叫道。
“噢。江兄弟,辛苦了,您在車上稍候,我先去通稟一下兒。”應了一聲,老湯頭把我頭上綁著的黑布解下,隨後跳下了車,向山上跑去,動作靈活,不大一會兒功夫便消失在樹木草叢之中,單憑背影,很難相信這是一個五十多歲月的老頭兒。
坐在車幫上,我掏出懷錶看了一眼,下午三點五十五分,路上花了近兩個小時,看來這裡應該是霧靈山的半山腰了。
舉目四下觀看,這裡是一個山谷的谷底,山谷不算很深,兩邊土坡高有七八丈的樣子,坡上長滿了野草灌木,有些已經枯黃,有些還是綠色,山谷裡的風很大,吹得草葉倒伏,樹葉搖曳。空曠,安靜,遠處的山峰,近處的山石,空蕩蕩的山谷中只有身後的馬車和那個趕車的把式,此情此景,不能不讓人生起人是如何渺小的感慨。
等了大約十幾分鍾,老湯頭兒回來了,跟在他後邊有五六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黑臉漢子,矮壯而結實,背後揹著一柄把上拴著紅綢的單刀。緊跟在黑臉漢子身後是一個麻桿似的中年人,獐頭鼠目,走起路來頭總是向前一探一探,就象是京戲《十五貫》裡的婁阿鼠似的。跟在這兩個人後邊的打扮各不相同,有肩上扛著紅櫻槍的,有手裡拎著大片刀的,應該是嘍囉跟班類的小角色。
離開馬車,我向前幾步,來到一處相對比較平坦的地方站住。
人越來越近,很快就來到七八步外,一行人停住了腳步,充滿敵意的目光緊緊盯著我。
我的目光毫不示弱地還了回去——跟這種草莽英雄打交道,首先在氣勢上絕不能輸,一旦讓對方有軟弱可欺的感覺,就很難在隨後的談判中抬起頭來。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的目光所視,正是那個帶頭的黑臉漢子。
俗話說,眼是心苗,一個人的眼神,往往能夠反映出一個人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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