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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rdo;

狄克斯坦真想高呼一聲&ldo;好啊!&rdo;，但是他的臉上只做出若無其事的表情。

佩德拉繼續說：&ldo;我一會兒就給你報價，是有條件的。我們需要一個為期五年的合同。我們會保證頭十二個月的價格，之後，價格會隨著國際市場上某些原材料價格的波動而變化。若是背棄合同，將有相當於一年供應價值的百分之十的罰金。&rdo;

狄克斯坦想說：&ldo;成!&rdo;並且就這筆交易握手，但是他提醒自己繼續扮演他的角色。&ldo;百分之十太苛刻了。&rdo;

&ldo;並不過分啊。&rdo;佩德拉爭辯說，&ldo;要是你背棄了合同，這個數目還不足以補償我們的損失呢。不過，我們設定的這個違約百分數必須得大到足以制止你們隨意取消合同。當然啦，特殊極端情況除外。&rdo;

&ldo;我明白了。不過我們可以商量一個小一點的百分數。&rdo;

佩德拉聳了聳肩：&ldo;一切都可以商量。你先看看這張報價單。&rdo;

狄克斯坦研究著那張單子，然後說：&ldo;這價格接近我們的預期。&rdo;

&ldo;是不是我們就可以成交了?&rdo;

狄克斯坦心想：就是啊，沒錯!可嘴上說：&ldo;還不成，這隻意味著我們可以做生意了。&rdo;

佩德拉臉上放光。&ldo;這麼說。&rdo;他說，&ldo;咱們來真正地喝一杯。服務員過來一下!&rdo;

酒水送來之後，佩德拉舉杯慶祝：&ldo;祝我們今後合作愉快。&rdo;

&ldo;我也願為此祝酒，&rdo;狄克斯坦說。在他舉杯時，心想：怎麼樣呢‐‐我還不是又幹上啦!

海上的生活確實不舒服，但還不致像皮奧特爾預期的那麼糟。在蘇聯海軍中，艦艇的管理原則靠的是無休止的艱苦工作、嚴格的紀律和差勁的食物。而闊帕列裡號卻大不一樣。埃裡克森船長只要求安全和海員規範，即使在這方面，他的標準也並不很高。甲板倒是時常刷洗，但從來不見打磨或噴漆。食物相當不錯，而且圖林還得天獨厚地與廚師同住一間艙室。理論上說，圖林應該無論晝夜隨叫隨到，去傳送無線電訊號，但實際上，一切收發全都在正常的工作日裡進行，因此他每天夜裡都能睡足八小時。這是個舒適的體制，而皮奧特爾&iddot;圖林是個注重舒適的人。

令人傷心的是，這條船與舒適對立，簡直是個魔鬼。他們剛一繞過拉斯角，駛離珉赤和北海，船就開始上下顛簸，左右搖晃，猶如大風中的玩具遊艇似的。圖林感到了駭人的暈船，可他只能忍著，因為他說自己是一名海員嘛。所幸，趕上廚師在廚房裡忙碌，圖林自己也無須待在無線電室，因此，他可以仰躺在他的吊床上，直到那股最難受的勁兒過去。

水手艙內通風不良，且熱氣蒸騰，所以沒過多久，上側便潮濕起來，居住艙的甲板上掛滿晾曬的濕衣服，空氣益發不堪。

圖林的無線電裝置在他的航海包裡，由聚乙烯、帆布和一些絨衣很好地包裹著。然而，他卻無法在他的房間裡裝設並開動他的裝置，因為廚師和別的什麼人隨時都會進來。他已經在一個無人偷聽的安靜‐‐依舊很緊張‐‐的時刻，用船上的無線電和莫斯科進行了常規的聯絡，但他需要更安全可靠的手段。

圖林是個會搭建安樂窩的人。每當羅斯托夫從使館遷進旅館再轉移到他的安全住所，而忽略了圖林處境的時候，他就要自建起一處基地，一處讓他感到舒適、熟悉和保險的地方。在他執行自己喜歡的固定監視任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