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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五郞,今天練了石鎖,累了吧?&rdo;徐惠然有點熬不住冷了。
&ldo;沒覺得。&rdo;
徐惠然想了想,在陸璟面前硬撐著,凍病了受苦的還是她。她站起來把夾襖披上了身,假惺惺把陸璟的夾袍遞了過去:&ldo;五郞也披上吧,夜裡冷,別凍到了。&rdo;
&ldo;娘子覺得冷,睡覺吧。&rdo;陸璟把夾袍放到了一邊。
&ldo;五郞,我們不是說好的。&rdo;徐惠然垂下了眼皮,聲音清柔低婉。這樣的聲音,前世曾讓陸璟誇過,說是餘音裊裊,聲動梁塵。今世她當成了自衛的武器。
陸璟明白徐惠然指的兩年的期約:&ldo;娘子,我只是睡這裡,你誤會了。&rdo;他慢慢走向了床。
徐惠然覺得身上突然燥熱,好像是她迫不及待。
陸璟上了床:&ldo;睡吧。給三嫂孩子的衣服,可以明天做。&rdo;拉上了被子。
床上因為只有徐惠然一個人睡,只擺了一條被子。陸璟蓋的是她睡過的。
下午,她只想著阻止陸璟睡這裡,卻沒有考慮到被子的事。徐惠然去從樟木箱子裡新拿了條被子出來。
徐惠然抱著被子,看著陸璟睡得地方,他睡在了床外側。讓陸璟挪進去不可能,只能她小心從陸璟腳跟處爬進去。
沒曬過的被子有股味,蓋在身上不舒服。
徐惠然原本就睡不著,這下更睡不著,全身的肌肉繃緊,又不能翻身,只能直挺挺地躺著。
讓她又有了一種躺在棺材裡的感覺。
瓦刺人退去後,陸璟從城門上下來,把她的屍首從井裡撈出來,換上乾淨衣裳再放進棺材裡。這些全是陸璟親自動得手。
不是陸璟有多在意她,捨不得別人碰她,是陸璟找不到人。
這麼躺了一會兒,徐惠然覺得還不如在棺材裡舒服。至少那時她的靈魂是自由的,現在她感覺靈魂都給邊上的陸璟箍住了。
她可以聽到陸璟均勻的呼吸聲,不敢亂想。
陸璟也直挺挺躺著,蓋著徐惠然的被子,可以嗅到極淡的馨香。這股味跟邊上睡著的人一樣的味道,甚至更強烈,讓他心猿意馬。
下午時,陸璟心裡憋火,前面是為了撒氣扔石鎖,後面是想累了,晚上可以少想些。結果一躺下,陸璟就知道保持住定力多難,他幾乎是咬緊了牙關。
跟徐惠然說晚上回來睡,是為了逼迫徐惠然說出真話。現在看來,根本是折磨他自己。
陸璟不敢動,怕一動就洩了勁。
徐惠然翻了個身,背向陸璟。這樣子至少暫時覺得自由了。
陸璟睜開點眼,看著緊縮到床裡側的徐惠然,也翻了個身,兩個人之間的空隙更大了。他需要這個緩衝。
兩個人誰也沒有睡,就這麼一晚上背對背一動不動躺到了四更天。徐惠然利索地掀開被子跳下床,一股涼氣襲來,讓她到有種自由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重生的那天早晨,吸了一大口氣。
徐惠然拿起衣裙,輕手輕腳去淨房換衣服。
陸璟等門關上,也吐出一口氣,把麻了的四肢動了動,萬針齊刺的感覺從腳底傳上來,擴散出去。
忍著痠麻,陸璟去打了套拳,出了一身汗才覺得好些。
吃早飯時,陸璟只覺得滿口牙是浮的,咬東西都使不上勁,卻依舊風輕雲淡般舉箸而啖。
至了晚間,依舊如昨夜,陸璟要上床,看到床上的他睡得被子換了:&ldo;怎麼換了?&rdo;
徐惠然看了眼被子:&ldo;我想五郎還是習慣用自己的,便把書房的曬曬拿了過來。昨晚五郎用的,我洗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