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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坐在庭中，望月依偎。

衛封垂眸問她：「想飛一圈嗎？」

莊妍音愣住：「你學會飛了？」

衛封彎起唇，摟住她纖細腰肢施展功力凌空穿越在這座幽靜的竹林，這片宅邸的上空，最後停在孩子們睡覺的那間屋頂。

「哥哥！」

「在。」

「啊啊啊你太厲害了吧！」

衛封彎起薄唇：「這身體五年才練會飛，不算厲害。」

但他卻極喜歡她崇拜而歡喜的眼神，她一直在激動地誇他，他鼻尖抵著她小巧鼻尖：「誇夠了嗎？」

「不夠，你真的太厲害了！」莊妍音忽然才想到，「可是練功試飛的時候你會不會摔跤啊？」

衛封用眼神應下。

她緊緊圈著他脖頸：「你是不是趁我睡覺後偷偷學，你怎麼不告訴我啊！摔跤應該很疼吧……」

「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他溫柔地笑：「我說過會給你榮華富貴，只要你開心，我就滿足。」

她眼眶發紅：「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我很開心，我們的錢夠花了，我只想你輕鬆一點。」

「我很輕鬆，沒有朝政與國事，不必憂心天下子民，跟我的小衛在一起，我很輕鬆。」

他們坐在屋頂賞月，聊著前世和今生的許多事。

夜晚是場盛夏的雷陣雨，電閃雷鳴，他們回了屋裡。

兩個小可愛睡在另一張床上，他們睡在旁邊的大床上。

莊妍音枕在衛封臂彎裡，即便有雷聲與閃電，也能伴著心上人安穩地入睡。

她竟夢到了前世。

她的夢裡，衛封在瞬間白了頭髮，他為她描妝，交代景兒與史官身後事，進了奢美的金屋寢宮，服下一粒丹藥。

他應該駕崩得很痛苦，因為古代的藥總沒有那麼安樂的效果。他用最後的柔情將她攬在臂彎裡，在她耳邊呢喃「小衛，別怕」。

他們葬在蕪州的帝陵，衛夷帶著溫幸春來為他們添燈守陵。

她大病在途中時不想耽誤習越，遣散了習越回達烏納找國鐸要解藥，不想讓這個跟了她一輩子的忠心護衛隨主人生死。

習越回了達烏納，告訴國鐸她已將死。國鐸帶著還魂的丹藥日夜兼程趕來魏都想為她續命，但撞見的只是他們的出殯。

習越竟也去了帝陵，同衛夷為她添燈，他們在幾年後安眠於帝後棺槨最下層的墓穴裡，在最深層的機關裡永遠守護著。

後來的幾年裡，有盜墓人來破壞帝陵，國鐸詔令了最驍勇的武士運送塞石，填住了所有可能被盜墓的入口。

景兒與今夕相伴到了白首，孫兒們榮華安平，十二名弟子的後人都是傑出能臣，那個時代的百姓總被後世人羨慕，大齊也盛世久長。

莊妍音從這個夢裡醒來，窗外的電閃雷鳴停了，她正對上衛封緊張的眼。

他擦著她的眼淚：「做惡夢了？」

她緊抱住他，喉嚨乾澀，想訓他為什麼不守諾言，為什麼那麼傻。然而她什麼都沒有問，只是昂起臉凝望他：「學飛是為什麼呀，學內力是為什麼呀？」

他微頓，笑著道：「學好內力，也許我可以保護你更久一點。」

就像前世，他耗盡一生功力，護她看了一場浪漫的梨花開。

…

後來，莊妍音二十九的時候讀到了一則對宇宙與時空、與穿越最新的解釋。

我們生活在三維空間裡，宇宙之大，還有我們認知以外的多維空間。光速是我們看不見的，而引力也無法用肉眼看見，但引力波假學如果存在，它帶動著時間漣漪，逃過黑洞中無限彎曲的時間，也許我們可以穿越一段時空，或者進入另一個維度空間